秦问川凑过去看:“写什么?”
兔子幽幽地说:“绝交信。”
秦问川:……-
兔子跟着秦问川大摇大摆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里边已经传出淮南月同大伙儿交谈时的清冷的声音了。
“效率挺高。”秦问川点点头。
兔子无端从中听出了一股子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她觉得她们老大脸有点大。
秦问川在门口值守的婆子前站定,清清嗓子,张口就来:“我同方才那位姑娘一块儿来的,在路上有事耽搁了一阵,故而迟了。”
婆子有些狐疑,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又从喉咙里咳出一片痰,才慢悠悠道:“你扯谎。”
“怎么就扯谎了呢?”秦问川气定神闲。
“昨晚你来这儿一会儿说解手一会儿又不解,绕来绕去三四遭儿。你就是个惯会扯谎的。”
秦问川:……
这婆子记性还怪好。
兔子在旁边颇有些不服气,往屋内一指:“方才那位姑娘昨儿和我们一道儿的,怎么她就能进呢?”
婆子的表情变得腼腆起来,视线频频往自个儿的兜里瞥。兔子顺着她的目光瞅过去,瞧见了块冒头的银锭。
兔子:……
兔子刚想忿忿不平地说上一句“你们怎么还收过路费啊”,却看见她们老大已然从面板里掏出一块鸡蛋大小的碎银,眼也不眨地往婆子怀里丢,随即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第25章只是很委屈,又很感动
淮南月正在里间和黛玉唠家常。
黛玉一向礼数周到。她眉眼含笑,亲自为淮南月斟了一盏茶:“难为你还想着来看我。有客远道而来,原不应等客上门便要有个照应的,只是这两日忙,我身子又着实不好,故此疏忽了。姐姐莫怪。”
淮南月没什么表情:“我知道。”
“嗯?”黛玉歪头看她,脆生生问,“你知道什么?”
淮南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找借口。”
室内倏然变得落针可闻。黛玉上翘着的唇角蓦地收了回去。
她攥着茶壶柄,闷声不吭地给淮南月又斟了一盏茶,才轻声道:“没找借口。”
“找了。”淮南月说,“你这两日不是忙,你是心情不好,总哭,才不见人。”
黛玉蹙起眉,咬了一下唇,没接茬。
淮南月继续道:“为什么哭?”
……这人好生奇怪。我哭便哭了,关她何事?
黛玉像是有点撑不住了,脸上的笑没了踪影。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端茶送客。
自觉的人这会儿就该走了,可惜淮南月不自觉。
她还是问:“为什么哭?”
黛玉没了喝茶的兴致,把茶盏往桌上一掼,声音彻底冷下来了:“与你何干?你究竟又是为何而来?你同大家说有要紧事要与我交代的,我遂同你进了里间,却听着了这么一番无缘无故又没个轻重的话。难不成这就是你口里的“要紧事”?今儿你是客,我不好待你怎样,我且劝你自重。”
淮南月“哦”了一声,却什么动作也没有,仍旧静静坐在那里。
黛玉忍无可忍地站起身:“你不走,我便走。”
淮南月没拦。
大约因着愤懑,黛玉的眼圈已然有些红了。那一对惯常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微微吊起,底下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的明眸。
她扶着桌子起身,摇摇地走到门口,正要掀帘而出,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毫无波澜的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