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约有限的水资源,赵长天专门制定了严格的轮换灌溉制度:同一片农田,只有两个小时的灌溉的时间,只要两个小时一到,就必须把渠口暂时封堵,等待下一次灌溉时再挖开。
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确保从早晨六点到晚上十二点,18个小时的放水时间,被充分的利用起来,力争不让任何一点水资源遭到浪费。
为了保证这项举措的严格执行,赵长天派出了抗旱工作领导小组的大部分成员下到各个村落进行监管。
赵长天更是身先士卒,整日奋战在抗旱最前线。大部分时候,赵长天每天的工作时间超过了18个小时,有时他晚上就住在村子里的农民家中。
睡几个小时之后,他会早早起床奔赴下一个乡镇、下一个村子。
18个乡镇、数百个村子,哪一个都是他牵挂的对象。
在忙碌的节奏中,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抗旱工作领导小组成立、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赵长天的足迹几乎遍布了昌县的每一个乡镇。
如果不是有极为强悍的身体作为支撑,以赵长天的这种工作强度,恐怕早就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
可无论赵长天如何辛苦、如何忙碌,几乎每一天,旱情却都在加重,赵长天的心情也愈发的沉重。
已经有一部分的庄稼枯死。毕竟,不是所有的农田都能得到灌溉。;
在全县范围内,约有接近七层的农田能利用遍布于全县的各个水库得到灌溉,还有少数不到半层的农田位于大凌河、小凌河沿岸,能利用这两条流经昌县的大河灌溉农田。
而另外接近三层是位于山区或是距离水库过远的地区,随着中小河流、水井的相继干枯,已经陆续失去了灌溉的水源。
这样的地区,即使是赵长天这个重生人士也回天乏力。
走在这样的地区,触目所及的基本都是田地里日渐枯萎的庄稼、果树的枝叶也逐渐发黄。
这种情况代表着一种另人感觉无比沉重的含义——绝收。
赵长天大致统计了一下,这接近三层的、面临绝收的农田包含着超过三万个农户。也就是说,有三万以上的家庭在庄稼上将颗粒无收,水果的产量也将大幅减产。
根据赵长天的了解,这些损失惨重的农户们大部分都是没什么积蓄的家庭,每年都是依靠当年的收成度日。
在正常的风调雨水的年景,去掉提留和各种开支之后,也基本都是勉强维持着日常生活,只有极少数的家庭有一些积蓄,但也非常有限。
今年的这种情况,对于这些自给自足的农民们来说,几乎是代表着绝望。
虽然现在旱情还没有过去,但这些家庭的悲惨景况已经注定。
看着那些坐在田梗上面露绝望的农民们,赵长天只能硬着头皮向他们保证,政府不会不管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
有些时候,看着为了求得最后一线希望而整日跪在地上向老天求雨的老百姓们,赵长天不忍苛责。
三万户家庭,十几万的人口,他们的温饱问题,他们的生存问题,赵长天不能不考虑。
虽然他不是什么悲天悯人之辈,但身为主管农业的副县长,被这些百姓们数度感动过的心灵,却驱使着他尽力的为这些人多做一些事情。
他不能允许,有任何一个老百姓因为饥饿而倒在这片土地上。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赵长天一边忙碌的进行着抗旱工作,一边思索着解决之道。
在几乎是日以继夜的奋战中,整个六月艰难的敖过。
整个六月,赵长天古铜色的肌肤被晒得黝黑,人也瘦了一圈。
有几次,他抽出时间去了王寒月家里,关心一下女人的身体情况。待上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又匆忙的离开。
王寒月很心疼自己的男人,看着自己男人黝黑、明显消瘦的身体,她会湿着眼睛、抓紧时间给他做一顿好吃的。
在赵长天吃饭的时候,她会伸出小手轻轻的为他按摩。有些时候,赵长天会感觉到脖子里有湿湿的液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