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天了解到的情况,或许只是冰山一角。昌县的水深着呢,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我jiāo给你的那些资料,和你实地所了解到的情况,基本上都是一些明面上的东西而已。”
方文天语气郑重的说道。
“所以你希望我能和赵长天那个小屁孩儿合作?”
张子兰皱着眉头回应道。
“子兰,不要看表面现象,你不能因为赵长天年轻、没有受过正规的高等教育就对他有偏见。客观的说,我对赵长天的印象很好,否则,我当初也不会违背保持中立的原则,在常委会上力挺他上位,也不会因为刘常清的一句话,就答应在私下里见他。
真的,子兰,我非常看好赵长天这个人,我建议你必须慎重的对待他,不要因为一些偏见而影响了大局。否则,对你来说,就意味着很可能会失去一个重要的盟友,在县长的位置上也将举步维艰。”
方文天的语气逐渐严肃起来,显然对于张子兰的固执有些恼火。
事实上,几天以来,他已经就赵长天的问题与张子兰几次进行了沟通,但不知道为什么,张子兰对赵长天的观感始终没有大的改善,这让他有些困惑。
据他所知,张子兰在来顺城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赵长天这个人,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难道她就因为那次时间短暂的实地考察,根据不知道从什么渠道了解的消息,就能对赵长天有了根深蒂固的坏印象?
“方大哥,赵长天是什么出身?就是一个高中才勉强毕业的混子而已。如果不是攀上了郭青云,像他这样的人也能成为政fu官员?
简直是荒谬,是官场的大笑话。
他有何德何能?能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从一个只知道打架滋事的小混子升到副县长,那可是实打实的实职副处。
你、我无论背景和能力不知道比他强了多少倍,我们到达他这个位置的时候,又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熬了多少个年头?
你所说的在大河镇的那些见闻,我根本就不信。
方大哥,在这个问题上,我感觉你有些幼稚,难道你以为你听到那些东西就不是赵长天有意派人安排的?
大河镇毕竟是他的地盘,你当时去大河镇调查,无论怎么随机在民间寻找调查对象,但你所走的路线就是那么固定的两条,赵长天想要预先做好安排,真的不难。
方大哥,你也在官场打拼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会对这种小伎俩都分辨不清呢?
至于你说的他到县里工作之后,所进行的组织全县农民进行集体销售水果、并大幅提高农民收入的事,据我在昌县的实地考察中所了解到的情况,那分明是昌县政fu班子的集体成绩。
也许赵长天是有一点点贡献,但那不正是他的本职工作吗?
也许在你看来,他是主管农村工作的副县长,那些县政fu涉及到农村工作的政绩就要全到记到他的头上,对此,我不感苟同。”
张子兰宛如连珠炮似的阐述着自己的看法,她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些情绪。
显然,她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方文天会被那样一个沽名钓誉、一无是处的小混子给蒙骗到了如此的程度。
方文天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nv人实在是太固执了,一旦形成某种印象之后,就很难改变。
对于她反驳自己的那些话,方文天很想再度进行回击。但他知道,无论他再说什么,对于一个已经陷入某种情绪中的固执nv人来说,都很可能是徒劳的。
想了想,他决定换另一个角度切入话题。
“子兰,就算你说的都对,都有道理。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和赵长天合作,或者说是配合,你怎么在昌县打开局面?;
因为你的缘故,最近,我对钟新华这个人进行了一番了解:他从政fu办的一个普通科员一步步的升到如今的位置,给外人的感觉,他是郭青云的铁杆心腹。毕竟,他在仕途上的每一步升迁都与郭青云脱不开关系。
但让人感觉诡异的是,郭青云刚一离任,钟新华就马上倒向了冯长远,都没有经历过任何磨合过程。
给我的感觉,这个人好象一直就是两面派、左右逢源。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很善于人事斗争,否则不会在昌县的官场如鱼得水。也许,他和冯长远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亲密。
如果情况真是这样,冯长远很可能会全力支持他,有这两个昌县官场上的强力人物对你在工作上进行抵制、制造麻烦,子兰,你的处境将无比艰难,你几乎无法开展正常的工作。
在短时间内,有这两个人的威慑,你基本上很难找到可以站在你这一边的盟友,除了赵长天这个与冯长远、钟新华几乎没有和平共处可能的另类。”
方文天耐心的替张子兰做着分析,他希望可以说服这个固执到了极点的nv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