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跑过后的疲倦迟缓地袭来,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好?似累到极致。
许白焰没有休息,垂着?眼睑继续拨打电话。
第四次——
在他不抱任何希望的前提下,电话接通得猝不及防。
“还有什么事??!”
熟悉的嗓音通过电话送至耳畔,他像是长时间脱水的鱼儿跃入水中一样,一瞬逃离濒死边缘。
她的呼吸声,宛若近在咫尺。
许白焰眼眶顷刻变红,声线不受控制地颤抖,话语中满带请求,“余笙,下来好?吗?”
这之?后他没有听到余笙的任何回复,至少在电话挂断的前一刻,他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知?道她在听,却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小区时不时有人进出,许白焰始终站在那里,仰头望着?漆黑不知?边际的夜空。
他很少有这种感觉,胸腔被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包围着?,紧张到大脑几近一片空白,不知?前方等着?他的——是刑场还是活路。
他在害怕。
害怕余笙真的生气,害怕他好?不容易铸就起来的联系会因此而?断绝。
如果是这样,他又该怎么办?
他的生活……要再度失去余笙吗?他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他——
“许白焰!”
清脆悦耳的声音自左侧传来,像极了很久以前消防大队外的呼唤。许白焰骤然回神,扭头直直地望向?声音来源。
夜色替换成路灯与人影,最终汇聚成朝他跑来的一抹娇俏。
“你怎么……?”
余笙跑至他的面前,似乎还在震惊他的出现,喘了口气才把话说完,“你怎么来了?”
许白焰愣愣地注视着?眼前长发凌乱的女孩。她只穿了件藕粉色的睡裙,几缕碎发堪堪盖住白皙的肩膀。素面朝天?,粉嫩的唇因为气息不匀微张着?。
随着?她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像是水蜜桃,甜腻到让人心尖发痒。
男人一言不发,放大的瞳眸写满不可置信。
见他不说话,余笙伸手在他眼前一晃,大声道,“问你话呢!”
许白焰敛眸,所有的担忧和猜忌都好?似有了倾泻口,眼尾一耷,低声说,“我,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一直没接。我以为你生气了,所以就过来跟你解释。”
越说声音越低,甚至能品出几分委屈。
余笙讶异:“就因为这个?”
男人站得笔挺,闻言剑眉当?即蹙起,严肃说:“我不想你误会,毕竟原来我就总是缺乏与你交流。我不想现在也?这样。”
余笙张了张嘴,大抵是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挑错。她眨了眨眼睛,瞥见他额顶的汗水,突然想起接电话时听到的喘息声,又问,“跑过来的?”
眼前人点头,“嗯,车拿去维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