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表面上就算过去了,只是晚膳过后,她去花园里散步时,突然想起来,才发现这后宫冷清过头了。
先帝后宫本就只有几个吉祥物似的后妃,常年守活寡,如今继续枯守没有意义,萧晨欢早就放让她们去四季如春的南地行宫养老了。
但之前就算她们只是守活寡,好歹还给后宫添了些人气。
如今则寂静的,让萧晨欢感觉自己走错路,走到冷宫来了。
这时,她嗅到了一股不合时宜的酒香。
随即,从一扇玉石屏风后,走出个人来。
男人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袍,发冠也是木制,打扮还是个守丧的打扮,偏偏喝了酒,眼角微微带着一抹红晕,显得非常不安分守己。
萧晨欢无奈道:皇兄,国丧期间,这般荒唐,不大合适吧?
萧景的风流放荡,萧晨欢不仅习惯,甚至还很喜欢。
毕竟,就是因为萧景素有荒唐的名声,烂泥扶不上墙几个大字都写在脸上了,否则她登基不会这么容易。
萧景被女帝教训了一句,也不见羞愧,只一挑眉,轻声道:那只是陛下的父皇,不是我的。
他生母是个低贱的侍女,后来位份也很低,直到先帝弥留之际都不曾给他王位,仿佛根本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萧家人都有一副好皮相,而就算是在美人扎堆的宗室里,萧景也容貌也是数一数二的出挑。
一双桃花眼妩媚多情,在他脸上却并不显的女气,活脱脱一个多情浪子的模样。
可想而知,给了他这副相貌的母亲也必然是个美人,却埋没在这深宫之中,早早亡故,也是可惜了。
萧晨欢垂眸,她有心安慰萧景几句,说等过几天朝堂安定,她会找个合适的时机给萧景封王,并给他的生母追封妃位。
然而没等开口,萧景却话锋一转:陛下将掖庭送去的名册退回去了?
萧晨欢蹙眉:皇兄的消息太灵通了。
萧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为兄素日混迹女人堆,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
有的是宫女愿意为了风流多情的二皇子,泄露一些本不该泄露的事。
他走近萧晨欢,一身甜而醉人的酒香。
是桃花酿。
陛下不该如此,除非陛下想重蹈父皇的覆辙。陛下还是应当多品味各种各样的男人,才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萧晨欢嗤笑一声。
自己没个正形,还用歪理教训起她来了。
她随口道:既如此,不如二哥也带我去花街柳巷长长见识?
萧景却是一挑眉:那怎么行,那些人都太脏了。
听了这话,萧晨欢眼神一冷。
呵,说着那地方脏,自己去的倒是很勤,甚至还曾经带着周衍之去,所以绕了一大圈还是瞧不起她是个女人的意思?
却听萧景不急不缓道:若是陛下执意想体验优伶的手段,那倒不如让为兄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