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啧了一声,“有两分急智。”
“不过可惜了,拿不到盒子,杀了他,也一样可以复命。”
“至于你,”那人笑了笑,“便为他陪葬罢。”
“大人,他们来了,是宣王的人!”有人急急打断了领头人的动作,神情有些焦急,“片刻将至!”
领头的人听见赵绪的名字,似乎有些忌惮,竟不再管沈羡,只带着人迅速离开,动作极快,眨眼间已然消失在眼前。
沈羡站起身查看了那受伤的男人的情况,见那人还活着,长出了一口气,只抱着自己的手臂,沉默地坐在地上。
直到片刻后,赵绪伸手捡起了地上那把带血的匕首,沈羡方才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些微湿的泪意。
“沈羡,”赵绪扶过她的肩膀,温柔摩挲过她的头顶,低声道,“别怕。”
“盒子。”
“什么盒子?”赵绪的手一顿。
“盒子被我藏在车厢反面底下。”
赵绪瞥了一眼马车,晏十一迅速地翻查了一下,摸出了一个用布包裹着的匣子,打开后,映入眼帘竟是南疆国主的徽记。
赵绪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那人似乎伤得很重,散乱的鬓发和血污挡住了他的样貌,赵绪走过去,拨开了一些乱发,露出了一张清俊的面孔。
赵绪的眉头深深拧起,似乎有些意外,“裴贤。”
沈羡亦打量了一眼那个男人,赵绪与这人竟然相识,方才那些黑衣人又似乎十分忌惮赵绪,一时间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究竟是冲着谁来的。
“晏初七呢?”赵绪扫了一眼熄灭的火堆,语气越发淡淡。
晏十一面色微变,“是属下教导不力。”
“是我叫晏初七走的!”一道声音由远及近,正是阮红灵带着余下的几人匆忙赶到,各自的长剑上都淌着一些血迹,“没有什么比殿下的性命要紧。”
“主上,属下知错!”晏初七跪倒在地,见沈羡手臂与面上俱有一些伤痕,更是十分内疚,“沈姑娘,对不住!”
赵绪平淡地望了阮红灵一眼,转头对晏十一道,“到了帝京,让初七回寒云山罢。”
“主上!”晏十一一愣,似乎是想求情,最终只是低头称是,“属下明白。”
晏初七闻言脸色惨白,毕竟只是个半大的少年,眼瞧着竟是要哭出来,沈羡见他眼眶通红,忍不住道,“赵绪。”
“送沈姑娘回马车休息,十一,找人为裴世子治伤。”
“是。”
沈羡伸手将初七从地上扶起,轻轻拍去少年身上的尘土,“多谢你的匕首。”
初七勉力扯出了一个笑容,沈羡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展开一个宽慰的笑容。
另一边,裴贤被人搬上了另一架马车,已经简单处理过伤口,虽然伤重,好在未伤及要害,只是失血引起的昏迷。
赵绪捏着那个狭长的盒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红灵站在赵绪的面前,开口道,“殿下是在怪我。”
“红灵,”赵绪负手而立,面上也瞧不出什么喜怒,“今日,是你任性了。”
“殿下!”
“知道我为什么要罚初七回寒云山吗。”赵绪神色冷淡,瞧着阮红灵,“因为初七不明白,他的主子到底是谁。”
“殿下!”阮红灵神情错愕,单膝跪倒在地,“红灵不敢!”
“起来罢,”赵绪颔首,“告诉十一,明日我们改走官道,去最近的驿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