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光影里,丁一诺垂着眸子,他手里握着酒杯轻轻地荡着。
或许是因为长期做手术的缘故,他的手指格外修长,有力,跟普通常人完全不一样。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我眼里的丁一诺,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抱歉!”
“嗯?”
我小喝了一口酒看向他。
“刚才那些话是不是伤到你了?”
原木的小茶桌,上面放着一盏玻璃杯,玻璃杯里是圆形的烛光,茶桌很小,小得我们只要身子稍微前倾,额头就可以碰到一起。
我能看清楚他眸底的星光。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
他的眼睛很好看,狭长,眸子很亮。
“没有!”
我矢口否认。
我哪能在死对头面前露出自己的软肋。
“那你一直不理我?”
“丁一诺,我不理你这件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十多年了,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我继续喝酒,故意给他摆迷魂阵,我才不能让他看穿我。
他手指敲击着桌面,
“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掩饰自己,真的……都活过一世的人了,还不能坦诚一点吗?”
“丁一诺,你别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其实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丁一诺听到这话也并不受打击,反正直言道,
“如果说到了解,我对你的了解不比顾远洲少。”
“是吗?那你说说看,我穿几码的鞋子?”
“36码!”
“哟呵……我生日哪天?”
“十月初九!”
“说个有难度的,我毕业晚会那天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我故意给他挖了一个坑,因为上大学的时候,咱俩压根不在一个学校了。
我学设计,而他在医科大学,两所学校都不在一个城市,他要是知道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