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王妃当街惩戒造谣之人,她也甚是痛快。
赵澈已经换了一身簇新的白色锦缎,白玉冠半挽,身上还有淡淡的幽香。一派禁欲之态,任谁也无法想象他不久之前放纵的样子。
这香气宜人,令人神往。
红九嗅了嗅,忽闪着“求知”的大眼,道:“王爷,王妃身上也是这样的香气,我闻着可香了,王爷身上如何也会有?”
赵澈挑眉,没有搭理红九,只道:“日后无我吩咐,你不得在房顶逗留。”
红九怔然,她是被王爷嫌弃了么?
她在晋王府巡逻,也是为了王府的安全,王妃前几天夜里哭的那样凶残,她还想进屋劝劝来着。
王妃那样好的人,王爷下手也忒狠了点。
主仆二人很快言归正传。
红九道:“王爷,这几人死活不肯招,但我发现他们所用的兵刃出自魏国。王爷请看,这手柄上有魏国铁匠铺子的标号。”
赵澈看了一眼,幽眸微眯。
作为整个王府唯一的正常人,北焱面无表情,肃重道:“王爷,即便是魏国的细作想要害您,也断然不会如此招摇过市,更是不会佩戴显露魏国标致的兵刃,以属下之见,真正幕后之人是在转移视线。”
这一点,赵澈自然也想到了。
北焱又说,“王爷,柳家长公子从魏国回来不久,这件事会不会与他有关?”
柳文泽是多面间谍,名义上是大梁安插在魏国的细作,但实际上也在为魏国卖力。
其实,有关赵澈身世的谣言,即便赵澈不彻查,也知道不外乎是那几方势力。
炎帝、柳氏家族、魏国君主……想将他赵澈置于死地的人太多。
赵澈扫视了几眼被架在绞刑架上的几名男子,并未盛怒。
他的探子已经将郁棠今日在长街上的一番做派告之他了。
赵澈的心一点点的从冰封开始融化。
他赵澈,如今也是有人护着的人了。
“都杀了,尸首挂在四牌楼示众!”赵澈交代了一句。
这几人害的他家棠儿费神了,他们该死。
北焱领命,“是,王爷。”
……
赵澈回到寝房,郁棠睡得正沉。
还是抱着软枕的姿势,小脸贴在枕上,娇软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赵澈没上榻,想起了今日对郁棠的所作所为,他自己都有点于心不忍。但他也实在没有办法,她就在自己身边,那个时候他理智全无,内心跌入深渊,急需她来抚慰。
赵澈伸手轻抚郁棠的额头的碎发,此刻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久别重逢的故人。
赵澈此前窥听过郁棠的心思,他不信前生今世,但如今也开始信了。
“棠儿,上辈子,我是你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