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四人眼中充斥着强烈的怒火。
她看了看赵澈,又看了看师父和义父等人。
仿佛赵澈和这四人形成了敌对阵势。
古天齐第一个忍不住:“赵澈,你在干什么?”
他掳了袖子就想打过来。
赵澈唇角一抽,他虽然放开了郁棠的双肩,却是顺势牵住了她的右手,赵澈觉得自己忍的够久了,这四人太烦了,他的棠姑娘到底是谁的女儿还未必可知,这四人却像是守着幼崽的母狼一般,让他诸多事情都很不方便去做。
赵澈说:“也没干什么,就是请棠儿帮了我一个忙。”
此言一出,慕容焦眉梢猛的一颤,目光落在了黑色大理石铺制的地面上,那件他亲自安排的机关已经报废,掉落在地。
慕容焦顿时气血翻涌。
他的女儿……
给赵澈解开了机关?!
那个地方的机关?!
慕容焦当了十几年的皇帝,已经鲜少有人能让人这般动怒,他觉得自己脑中的血液可能不太顺畅了,他就要中风了!
当真很想大吼一声:“放开我女儿!”
可是慕容焦憋住了。
这里是大梁皇宫,小不忍则乱大谋。
慕容焦气鼓鼓的,用胳膊肘戳了戳他身侧的白墨池和徐卫骞,示意他二人出面。
毕竟这二人是大梁的臣子,由他们出面“对付”大梁的王爷才妥当!
白墨池和徐卫骞原本就对慕容焦心存意见,他二人也知道,慕容焦利用北燕长公主对付赵澈,是想毁了郁棠的婚事,再将女孩儿带去北燕。
对这桩婚事,四个爹都是不愿意的。
但相比而言,白墨池和徐卫骞更不愿意让郁棠去北燕。
然而,看着赵澈故意强行牵着郁棠,白爹和徐爹心里也甚是气愤。
他们的女儿,他们还没牵过呢!
徐卫骞是个无名无分的爹,不便直接开口,他也用胳膊肘戳了戳白墨池。
白墨池早就忍不住了,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可郁棠不一样,她是他的血脉传承,他难以想象小东西以前是怎样长大的,之前不知道她的存在也就罢了,如今她就是他活着的意义和目的。
白墨池沉着脸:“王爷,棠儿与你还未大婚,王爷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
说着,白墨池看着郁棠,声线柔和:“棠儿,到义父这里来。”
郁棠眨了眨眼。
她并不蠢。
在今日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此刻又见白墨池、古天齐、徐卫骞,以及慕容焦甚是激动的画面,她难免会多想。
这是怎么回事?!
义父和师父也就罢了,他二人皆是未曾娶妻生子,重视她也情有可原。
可首辅与北燕皇帝身份尊贵,即便膝下没有子嗣,那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对出身如此卑微的她格外关照!
郁棠:“……”
心头的疑惑已经愈发强烈,她感觉所有人都瞒着她一个天大的秘密。
甚至这个秘密,赵澈也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