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有没有病,他完全可以亲身示范给她看。
赵澈冷着一张俊脸,嗓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数丈开外的陆一鸣听见:“棠姑娘这样关心本王,本王实是高兴。不知在棠姑娘心目中,本王是怎样的人?”
郁棠想早点脱身,她知道赵澈胡闹起来,真真教人难以招架,只好随意敷衍了他。
“王爷舍己为人、高风亮节、德才兼备、豁达大度,是我敬仰之人。”郁棠狠狠夸了赵澈的品行,也希望赵澈当真如她说的这样,做一个品行高洁之人,莫要这样缠着她。
赵澈似乎不满意,其实,相比内在品行,他更注重外在:“那棠姑娘以为本王的相貌身段又如何?”
郁棠:“……”莫不是她之前太过墨守成规?竟不知京城的男子如今这般爱美?
这阵子相处下来,郁棠自是不会将赵澈当做是洪水猛兽,否则他在山洞时就可以对自己下手了。
赵澈的相貌身段也是无可挑剔。
这一次,郁棠没有昧着良心说话,道:“王爷雅人深致、气宇轩昂、貌比潘安。”
对这个回答,赵澈还算满意,趁机借着酒意,又问:“那棠姑娘是不是觉得,本王是京城男子当中最好看的一个?”
郁棠还真不太关注旁人的相貌,曾经心里眼里就只有陆一鸣,也只觉得陆一鸣长的丰神俊朗。
郁棠心道:晋王殿下今日醉的不轻,我还有师父交代的课业没有完成,不能继续与他纠缠了。
郁棠莞尔,看在赵澈醉酒的份上,不与他斤斤计较:“王爷无人能及,乃京城第一人。”
这下,赵澈终于满意了。
京城第一人,那定然是超过了陆一鸣的。
暗处的陆一鸣握了握拳头,胸口像是被什么重物压过,压抑至极。
此时,赵澈抓着郁棠的小手,她的手算不得娇软,甚至掌心还有薄薄的茧子,不过手型非常好看,手背白皙光滑。
赵澈想起了此前在山洞时,郁棠的这双小手在他身上无意游走的感触。
晋王殿下算是初次知晓一个男子对女人的渴望,他在郁棠疑惑的注视中,风流一笑:“棠姑娘莫不是心悦本王?”
郁棠身子骨一僵,因为两人靠的太近,水眸瞬间瞪的老大,差点被赵澈这句话吓出了斗鸡眼。
她不是一个朝秦暮楚的女子,如今心中更是没有男女之情,尚未和离之前,她断然不会招惹任何男子,否则她与陆一鸣有甚么区别?!
“王爷还请自重,郁棠不曾心悦王爷,若是王爷有什么误会,还请王爷莫要继续误会下去!”郁棠用力去扯自己的手腕。
赵澈明知是这个结果,但强大的内心,还是被那一缕带刺的春风,无声无息的划过。
莫名的难受。
赵澈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陆一鸣露出的衣角,他很快收敛神色,又笑:“棠姑娘真是口是心非。”
郁棠:“……”
陆一鸣攥紧拳头,发出骨节碰撞的声响,他很想冲出去,以郁棠夫君的名义,将赵澈驱逐,可他脚下如灌了重铅,根本提不动。
郁棠一惯是知书达理、腼腆端庄,她即便曾经心悦他,也从未在口头上说过,可她方才当着赵澈的面,竟是这般毫无保留的袒露心扉。
在她眼里,赵澈就那样好么?!
陆一鸣从未见过郁棠如此落落大方、奔放豪爽的模样,他明明那般熟悉她,他也自以为很了解她,但是到了今日,陆一鸣却又发觉,他没有真正懂过她。
……
陆一鸣走了。
来时悄然无声,走时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