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年和陆一鸣也先后来到崖底。
郁瑾年脾气果断暴躁,到了此刻仍旧找不到人,就开始烦躁不安,一看见陆一鸣,就觉得碍眼,奈何又不能将他怎么样,索性带着人马继续往前找。
陆一鸣却站在原地,朝四处观察了一遭。
“大人,你已经几日未曾合眼,这样熬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让属下们来找,大人且先回去歇着!”陆家护院劝道。
从三少夫人和郁家千金被刑部衙门扣押之后,大人就一直在来回奔波,前日也不知道是查到了什么,一个人关在房里,次日晚上才出来。
陆一鸣脑中嗡嗡直响,没有听见身后护院的话。
昨夜,赵澈受了伤,郁棠的身子也羸弱,他二人落崖之后,不可能连夜找路离开。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二人会在落崖的地方,找一个地方歇着。
以赵澈的心机,他定然知道像昨夜那样的情况,贸然前行就是找死。
有了这个认知,陆一鸣终于在一灌木丛生处,找到了一个被枯草掩盖的山洞。
他的脚步突然加快,手臂被荆棘划伤,拂开枯草时,他眼眸突然一亮,也不顾及身后护院的劝阻,只身闯入山洞。
洞内狭窄,映着雪光,勉强可以看清洞内的一切。
陆一鸣扫视了一眼,并未发现郁棠。
可就当目光落山洞靠壁的石床时,他的目光紧紧锁在了一条荷叶碧的丝绦上。
这是郁棠之物,陆一鸣一眼就认出。
他喜欢碧色,所以郁棠的很多衣裳都是碧色,他曾经并没有觉得郁棠这样“别有心机”的讨他欢心,而感到欢喜。
相反的,郁棠一开始就有意按着他喜欢的样子打扮,让他一度困扰过。
可是如今……
陆一鸣不知作何感想,他拾起那条丝绦,不明白郁棠系在腰上的贴身之外,为何会落下来?
“大人!外面有脚印!”护院上前禀报。
陆一鸣收回神,将丝绦放入袖中,手持长剑,上前查看,果然就见山洞外面的另一条小道上,明显可见的两排脚印。
脚印宽且长,是成年男子的足迹。
再看脚印深浅程度,一看便知此人分量稍重,又或者说,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
由此,便能解释,为何雪地上只有两排脚印,而没有郁棠的。
陆一鸣握了握拳,抬头往脚印延伸的地方望去。
晋王,他已经为了郁棠做到这种地步了!
察觉到陆一鸣神色不对劲,陆府护院上前道:“大人,咱们是否还要继续追上去?这脚印分明不是三少夫人的。”
陆一鸣当然知道脚印不是郁棠留下的。
所以他此刻的情绪才不稳了。
男人突然笑了几声,配上他憔悴的面容显得有些苍凉。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妻,从几时开始,备受京城最为瞩目的几大年轻才俊关注?
晋王如此、白征如此、明远博如此,就连郁瑾年也是这样。
“大人?”护院完全看不懂陆一鸣的意思了。
没有找到夫人下落,大人怎么还笑出来了?
陆一鸣的脸色瞬间归为冷硬:“追!”
……
郁棠昏昏沉沉的醒来,察觉到自己被赵澈背着时,她慌忙想要下去,但喉咙却是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