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衷寒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不想说出来,不然总觉得太矫情。
不愿封戚知道太多,害怕封戚难受的是他。现在封戚的态度过于平淡,不开心的也是他。
过于纠结,就是矫情。
封戚甚至没再继续追问,为什么他才是特殊的,他可以随便去碰季衷寒这个问题。
季衷寒盯着电视机发呆,电影什么的根本没看进去。
封戚看向他,关心道:“你觉得无聊吗,要不要换一部。”
这时候倒变得敏锐了,季衷寒无语地想,只点了点头。
换了一部电影后,季衷寒勉强自己看进去了,或者说看到一半,他睡着了。
等醒过来,却是封戚搂着他,要把他往床上放。
季衷寒心下一惊,动作极大地从封戚怀里撤出,在床上滚了一圈,直接栽到了床底下。
等他扶着腰从床下爬起时,封戚仍维持着那个弯腰的姿势没有变化。
季衷寒没说话,封戚却缓缓直起腰:“你怕我对你做什么?”
“不是。”季衷寒无力地解释道。
封戚坐到了床边,手抚着床单:“你知道你刚才到底是什么表情吗?”
季衷寒知道,大概是惊吓又畏惧,恐慌中带着排斥。
封戚笑了笑:“所以还是有问题吧,这次是因为什么,还是因为我的脸吗?”
季衷寒立刻否认,封戚却没再理会他,就像伤透心一样,站起身就出了季衷寒的房间。
只是关门前,记得回头跟季衷寒说了声晚安。
季衷寒头疼极了,只觉得这么下去,迟早要穿帮,还不如老实和封戚交代全部,但是封戚能消化这些吗?
季衷寒担忧着封戚,却不知封戚回到房间后,就一通电话把景河喊到了自己房间里。
景河抱着手臂问他:“祖宗,你又想干什么?”
“那个林鱼,有什么办法从他那里拿到季衷寒的档案吗?”封戚说。
景河说:“很难,这个医生在业界名声不错,一般不会做这种违反职业道德的事。”
不然传了出去,这对心理医生的职业生涯来说,是灾难性的打击。
“怎么了,季衷寒有什么问题?”景河问。
封戚单手托着下巴:“他没办法跟别人有正常的肢体接触了。”
景河皱眉道:“这样啊,那问题的确有点严重。”
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封戚平静的表情,奇怪道:“怎么了,这可是你的心肝宝贝,不是有点问题你都要发疯吗,现在怎么这么冷静?”
封戚侧眸看了他一眼:“不能和别人肢体接触,是什么大问题吗?”
景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戚:“我觉得挺好的。”
“更好的是,他不排斥我碰他,只有我可以。”说到这里,封戚甚至露出点笑意。
景河顿时头皮发麻,他看着封戚,欲言又止。
只觉得其实该看心理医生的不是季衷寒,而是封戚,这人明显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