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很多,一时间季衷寒竟找不到那两人的影子。
他目光四处梭巡,终于在暗巷一角,察觉到了那跟踪者的身影。那人抬手压低了自己的帽子,一直藏在兜里的手正缓缓抽出。
角度原因,季衷寒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男人一闪而逝,便步入了巷子。
可能是多年的柔道训练,让他在面对危险时,变得更加从容镇定。他快步上前,在街边寻找着可做武器的东西。
最后从角落里抄起一个啤酒瓶,再掏出手机录像,准备先记录,后动手,省得进了局子说不清楚。
手机屏幕里录入了巷子里的情况,巷子入口有个应声灯,微弱地照亮着里面的画面。
只见尾随者被封戚掐着脖子粗暴地按在墙上,地上是个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相机。
季衷寒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封戚察觉到有人进来了,阴郁地看向巷子入口的方向。
季衷寒慢慢放下手机,露出手机后的脸。
封戚不过诧异一瞬,被他控制住的人就趁机大喊救命。
要不是季衷寒看见这男人一路尾随封戚,现在都要以为这人真的是受害者了。
封戚一把施加了手上的力道,恶狠狠道:“闭嘴!”
季衷寒担心他把人给弄死了,快速上前几步:“松手。”
封戚看也不看他,只砸出一声:“滚!”
季衷寒握紧掌心里的酒瓶,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掺合没必要掺合的事,关心没必要关心的人。
他真恨不得把这酒瓶砸封戚脑袋上,可现实里,他只是把酒瓶扔到了地上,绿色的瓶子咕噜地滚到封戚脚边,停了下来。
季衷寒警告道:“你是想引来更多的人,把事情闹大吗?”
封戚充耳不闻,持续施加扣在那人脖子上的力气,季衷寒都看见那人因为窒息而涨得通红的脸,甚至有轻微翻白眼的迹象。
季衷寒再也顾不得许多,他扣住了封戚的手肘,使了个巧劲,让封戚松了手。
那人终于逃过一劫,惊惧地捂着自己脖子猛烈咳嗽,背靠着墙滑落在地。
封戚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男人,抬脚把相机碾得更碎:“再他妈跟踪我,这就是你的下场。”
男人害怕地直哆嗦,没敢说话。
季衷寒默了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封戚的脚挪开后,蹲下身把相机里的sd卡取出,掰成两半。
他望着封戚道:“踩相机是没用的,内存卡才最重要。”
男人惊恐中带着点气愤地看着季衷寒,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救命恩人,还是跟封戚是一伙的。
现在看来,是一伙的可能性比较大。
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男人可能意识到这是个热闹的地方,只要他一喊,立刻就会有人过来。
于是他壮起胆子,用嘶哑的喉咙道:“我要报警!我会验伤!我要告你故意伤害!”
季衷寒突然觉得这人脑子有点不太清醒,明明差点就被封戚弄死了,现在还有勇气放这种狠话。
不能等逃回去了再验伤,告封戚吗?
现在说了,除了得罪封戚以外,还有什么用?
果然,只听封戚不屑地轻哼一声:“验什么伤?”
他的视线落在男人脸上,缓缓下移:“牙齿断了?内脏出血?”他从手到脚,依次望去:“脱臼,骨裂,还是……干脆粉碎性骨折好了?”
他这话仿佛在宣告着,这是他对男人的每个身体部位,即将会有什么下场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