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葡萄他们从来都是你一个我一个把小的酸的吃完,最后再吃最甜的。
盛梳被说服了,但还是被捂着眼睛,嘴里嚼着断肠草,手被八爪鱼绕着轻拍安抚,若有所思:“我没有说自己坏话,雁禾却醒了,是不是代表这是件好事?”
没有回应。
她把燕无争的手拿下来,看到沈扶闻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
仙君马甲的眼睛一向是盛梳最喜欢的部位,有段时间,她甚至晚上要捧着仙君马甲的脸端详好一会儿,才肯心满意足地入手。
那真是相当无忧的一段时光。
但都是建立在雁禾马甲沉睡的基础上得来的。她不敢让雁禾醒,不敢记得上一世的事,因为她代表的那部分情绪,叫做失望。
或者说,是悲观。
沈扶闻知道本体想看,也就伸出手让她握着,自己坐得一动不动地,让她对着白发仙君的这双眼睛看个分明。
捏的时候,盛梳心里只想着既然是仙君,又是最大反派,这双眼睛里必然要有山川湖海,还有日月变迁,但也会有自己牵挂的小小天地,所以她捏得很用心。
而因为沈扶闻的特殊地位,这么多年来,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这么近地端详祂那双眼睛。
也没有人能像现在这样看这高高在上的仙人瞳孔一样,比她和马甲自己,更深地看到自己的胆怯和畏惧。
盛梳又不说话了。
沈扶闻犹豫着,伸手轻轻地将本体抱进怀里,燕无争挪过来,本来是想拍拍背的,但觉得,本体已经被抱着了,再伸手拍拍的动作太奇怪了,有一种分不清这只手到底是祂的,还是我的,还是本体的感觉。
操纵马甲这么多年,盛梳仍然逃不开这个魔咒。
燕无争只能试着耐心,等沈扶闻若无其事地松手,他又把本体抱过来。
盛梳嘴上说着不要:“这是什么奇怪的轮流拥抱活动啊!”
但马甲不会被她的口花花骗过,仍然很尽职尽责地抱她。
不需要说任何安慰的话,只需要陪在她身边就能缓解自己的情绪。
在经书的静谧庄严里,这方被光线错过的小小天地,一切昏暗,盛梳低声嘀咕:“总感觉我这样,挺坏的。”
她当然不是指骗人这件事,而是她欺骗的自己。
她以为只要雁禾不醒,她就不会记起所有的事。她可以忘记那些过去,和马甲有一个重新的开始。
但她忘了再怎么分摊情绪,马甲本质还是自己。她分割不了自己,她只是变做了很多份,在这些很多份的自己比其他人更理解,更包容她的时候,她应该也获得了某种勇气。
所以,秘境让她记起来了。
承袭她意志的雁禾马甲封印也松动了。这是好事。
不知道是谁先低声:“那我们去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