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飞不知他要搞什么鬼,只脆声答应道:“好嘞!”
一个时辰之后,离江府大门一百米外的柳树下。
连飞一脸为难地看着萧拓:“公子,我们没名没分地突然跑到人家姑娘家送礼是怎么回事儿啊?”
萧拓推着他往前走:“不是我们,是你。”
连飞:“啊?”
萧拓拍拍他的肩膀,覆在他耳边轻声说:“理由我都帮你想好了,江府近年来一直给我们家送新鲜的茶叶,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回赠一下。”
连飞不肯去,可怜兮兮地瞧着萧拓。
“臭小子,装上瘾了是吧?”萧拓道。
萧拓从连飞怀里拿出那枚年生久远的墨玉。
这墨玉是他小时候生完大病之后祖母特意找宫里的法师做了法的,能护佑人平安。墨玉上淡淡的香气乃法师置于天然香料池中,用特殊的制法制成,香气经久不散,有凝神之功效。
连飞看了萧拓几眼,不情不愿地带着两个家丁往江府去了。
江府前厅内,江父江母正笑脸盈盈地与前来说媒的媒婆聊着。江熙容低眉顺眼地坐在一旁,面容娇美。
媒婆打量着坐在对面那道纤细而曼妙的身姿,眼中起了几分势在必得的意味。
高家那庶子本就是个好色的草包,听他母亲让他娶一个商人之女,他竟然还百般不愿。
可眼前这女子端庄美丽,姿容上佳,而且脾气温和,软声细语得,这是多少人家喜欢的大家闺秀啊。
高家那庶子表面上文质彬彬,但消息稍微灵通点的都知道那是个什么货色,还没娶正妻呢,就有了不少侍妾和通房,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当正妻。
这高家,也就是欺负这江家在京城根基浅,没权没势。
但高家说了,只要谈成这门亲事,一定大赏。
媒婆当然拿出了浑身解数,黑得全往白了说。媒婆将带来的卷轴在案几上展开:“江老爷江夫人,你们快来看看,这是高公子专门写的,看看这字,多好啊。”
江氏将端坐着的江熙容拉起来:“傻坐着干嘛,去看看。”
江熙容走过去,细细看去。
这字乍一看豪迈,但稍微研习过书法的人都能看出,这字浮华无力,构造奇怪,离“好”字,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知是这媒婆随意找了一篇冒充高公子的墨迹,还是这高公子本就是个草包。
江熙容礼貌道:“还不错。”
媒婆顿时眉开眼笑,扶着江夫人坐下,说道:
“别看这高明轩是庶子,但特别受高大人的宠爱。以高大人在朝中的声望,以后为自己的儿子谋个一官半职还不简单吗?
再说,您家大公子不是也要参加科考,要是入了官场,这一家人也有了照应不是。”
江熙容在一旁,却听得皱起了眉。
这媒婆,可真是巧舌如簧,专门往父亲母亲软窝子里戳。
但这门亲事,确实是如今找上门来的,最合适的。五品官员庶子,既不太高,也不算低,还给自己许了正妻了位置。江熙容看着父母满意的样子,心里愁成一片。就算这高公子再好,她也只想嫁给元家齐。
两边人正相谈甚欢,突然传来家丁通报的声音:“老爷,英国公府派人来访。”
江南生不敢置信:“当真是英国公府的人?!”
下人恭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