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转了一圈,流年愈发不想回去,用托盘端着几杯水进了屋子放在茶几上,流年又借口去卫生间出了来,不过这次她并没有打算再回去,直接说要离开倒未必能走的了,反正里面的人大多和她没什么交情,随便他们怎么想去吧。唯独想到程冉明会生气的时候流年不由得头疼,他一定会气极,可是如果跟他说她要离开,只怕她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懒
也只能过后再解释了,希望还能解释得清。
这家KTV在的地方有点偏,流年本想要打车离开,等了许久却等不到空车,只好自己向前走走。
晚风有点凉,流年走在街上,不停地望向四周,寻找着路过的空出租车。忽然间,有一辆车停在了她的旁边,她有些奇怪地转过头,却看到摇下的车窗露出了染止墨的脸。
“上车,我送你回去。”他微偏了头看向她,连眸光都是冷的,就好像真的只是碰巧遇到,见她一个人可怜,于是好心带她回去。
流年微微咬了下下唇,想要拒绝,却被他抢先一步开口:“这里离你住的地方有多远你该清楚,你如果觉得你运气好到可以等到一辆愿意拉你的空车,你就继续站下去。”虫
短短几秒钟的思索,流年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拉开车门上了车,她不知道为什么染止墨会在这里时候一个人出现在面前说要送她回家,可是他就是出现了,她没有理由傻到为了装什么清高,一个人在这么冷的天里站在路边一个晚上为了等一辆空车。
车上的暖气开得很足,可就是太足了,在这一片静默中,流年竟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染止墨自她上车开始就再没有说一句话,她起先搜肠刮肚想要找出一个可以开展的话题,缓和一下气氛,可是还没等她想出来,她却忽然感觉到车速明显变快了。
她望向车外,发现旁边的一辆车像是在与他们争快一样,而染止墨竟真的接受了挑战,踩深了油门,加速开车向前。
明明是城市的普通道路,只是因为晚上车少一些,染止墨竟将车开到了一百八的速度,流年从来都知道他开车技术好,可是她更知道的是他以前从来不会和别人飚车!
大学的时候,朋友飙车,常常会有人想要叫上他一起,齐立光为此没少做染止墨的工作,然而最后的结果常常是她恶狠狠地瞪着齐立光,悍妇一样地手叉腰,凶巴巴地质问道:“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养我啊?”
流年一问这句话,齐立光就气短,立刻蔫了,他要是敢欢快地说“我养”,立刻会收到染止墨的冷眼外加流年高喊:“情杀啊情杀!原来想害死我们家止墨然后再霸占我……”那表情就好像被强强去压寨的小姑娘,其他的人必定会笑作一团,唯有齐立光额上青筋凸起,敢怒不敢言。
可是现在,他在做什么?一向被人认为有着超出年龄的沉稳与冷静的染止墨现在在做什么?
只是因为路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挑衅,他竟然在做自己从前一直都是拒绝的事情!
思绪被骤然打断,流年差点一头磕到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只因车子忽然转了一个弯,惊魂未定的流年尚来不及舒口气,紧接着又是一个急转弯,车速却丝毫未减。
几个红绿灯下来,另一辆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将车开到路边,染止墨踩下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突然是肯定的,好在流年一直绷紧神经,所以这次急刹车也没有伤到哪里。流年拉开车门就下了去,扶住路旁的一棵树,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平静下了心跳。
驾驶座上的人也下了来,不同于她的狼狈,他只是那样靠着车门,拿出了一根烟点了着。
那样的感觉差极了,原来已经不只是飙车了吗?竟然连烟都……
流年禁不住闭了闭眼,当初……再一次想起当初。
她记得那时他身边的朋友都开始抽烟的时候,她曾经咬着牙告诉他:“你敢和他们一样试试!到时候黑心黑肝的,我可不会要你!”
他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不会的,肯定不会和他们一样的,除非哪天你真的离开了,到时候我太难过倒是没准会试试这种‘麻醉剂’……”
她记得那时她特别自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那得了,这辈子你没希望了!”
可是现在……她不由得怀疑起当初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自信,怎么就那么相信这一辈子都会像当初那样,一直一直,直到最后一刻?
她偏了头不敢再去看,生怕一个忍不住,自己会真的哭出来,烟的味道渐渐向四周飘散,流年躲也躲不开,索性回到了车上。
车里很暖和,还有她熟悉的他身上特别的味道,流年等着染止墨抽完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竟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竟感觉有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就被外面明亮的光线逼得不得不合上。
用手挡在眼前,流年睁眼直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染止墨的车上,然而转头看向一旁,司机的座位上却是空空的,那人并不在。
*
亲们,很抱歉又断更一天,遇到了点事情,影响到感觉,不管怎么样,我很珍惜这个文,很珍惜所有珍惜这个文的亲们,所以,亲们放心,我不会放弃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