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外面?”
沐橙连忙拉开移门,冷风裹携着雨丝侵袭而来,拍打在脸上。
萧时钦听到动静转过头,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雨水打上去,“呲”地一声火苗熄灭。
“出来吹会儿风,醒醒脑子。”萧时钦冲她扯了扯嘴角,“马上就进去了。”
“外面多冷,赶紧进屋吧。”
沐橙把他推进屋,关上移门,又落了锁。
她没什么表情地扶着墙,去给他倒了杯热水。
萧时钦觑着她的脸色,解释,“就吹了一会儿。”
沐橙不说话,她又不是傻子,长着眼睛能看。
他大衣上沾着小雨珠,尤其肩膀上,密密的一层,头发上也是,不靠近都能感觉出一身的寒气。
鬼才信只吹了一会儿。
沐橙没忍住,张嘴就是一顿数落,“你要醒脑开一条缝就行,跑到外面去,要是冻感冒了怎么办?更何况,你的腿……”
话音戛然而止,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萧时钦眸色一沉,手下意识摸了摸右腿。
沐橙见他动作,立马弯下腰担忧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腿疼了?”
萧时钦扯了扯嘴角,低眸掩去眼底的深色,“我没事。”
沐橙不大信,手就要去碰他的腿,被男人一把抓住,“真的没事。”
萧时钦还没缓过来,手上温度很冰,沐橙清楚感知到两人的温度差,推着他就往浴室走。
“赶紧泡个澡,我去喊老贺过来。”
萧时钦叫住她,“别去了,我一个人可以。”
沐橙下意识反驳,“那怎么行,万一摔倒……”
“我可以。”
男人打断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还加了重音。
沐橙一怔,转过头去,一下就撞上了他的视线。
萧时钦的瞳色有些深,平静的眸光下似乎还压着情绪,让人莫名觉得有点儿冷。
“那我帮你。”沐橙说。
“不用了。”
萧时钦手转动轮椅换了个方向,探过身拧开水龙头。
沐橙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而后出了门去给他拿浴袍和换洗的衣物。
这一个澡,萧时钦到最后都没有让她帮忙,但沐橙不放心,一直等在门口,就怕听到任何动静,好及时冲进去。
她想到那根被雨打湿的烟蒂,又想到他说不用时的神态和语气,沐橙直觉他或许已经察觉到了腿的事,但怎么也没有勇气问。
她仰起头去看萧时钦的脸。
房间的壁角留了壁灯,暗黄的光像在他脸上覆了层纱,沐橙看得不是很真切。
“睡不着?”萧时钦搂着她,眼睛并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