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林氏见长公主跪求,岂肯示弱,当下也疾步向前,盈盈拜倒在皇帝南宫诀跟前。她身姿虽显柔弱,神情却透着无比的坚毅。
“陛下,依姐儿命苦,父母早亡,如今只剩孤身一人。她心怀家国,不计自身安危,甘愿为国护送粮草,此等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不想在这宫宴之上,竟遭此恶意诬陷,险些身败名裂。陛下圣明,定能洞悉这阴谋诡计,臣妇恳请陛下为芷依做主,莫让忠良之后蒙冤受屈,使那奸佞小人得逞啊!”
林氏言辞恳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落,双手交叠于地,额头轻叩,身姿微微起伏,满是对公正裁决的期盼与渴望。
林氏说得慷慨陈词,字句掷地有声,句句皆为陆芷依鸣冤昭雪,不留余地。
“林氏,你。。。。。。你胡说八道!刚刚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难道你还要狡辩吗?”
长公主气急败坏,她怎么都想不到林氏竟然会这般不按照套路出牌,不按套路走。
皇帝南宫诀看着跪倒在自己脚边的两位,心中颇有感慨。
他抬起眼皮,看了王太傅一眼,见他眼神晦暗不明,冷冷的看着端酒水的宫女并未在理会,随后,他又瞥了红袖一眼,见她正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心里愈发觉得烦躁了。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何总是这么神秘兮兮、莫测高深?
南宫诀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总感觉,这次的事件,没有那么简单!
长公主与林氏的对峙,自然也引起其他贵妇们与大臣们的注意,甚至连皇室宗亲都纷纷侧目观瞧。
长公主的话,确实令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有些人甚至不禁在心中嘀咕着:“云嫣郡主经过这么一场,恐怕以后议亲都难了,京城那些公子哥儿,只怕都不敢娶她了!"
长公主的这番话,让众位贵妇都暗暗吃惊。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说,永宁郡主个心机深沉、阴狠毒辣的女人,若嫁入豪门,日后必定会为祸一方!
而且,长公主说得很隐晦,言下之意,就是说永宁郡主有心机!
林氏嘴上上扬冷冷的说道:”殿下,可是云嫣郡主三番两次挑衅依姐儿,如今依姐儿被人设计陷害,不仅不为她澄清事情的真相,反而还倒打一耙,这是为哪般?"
"哼,林氏,你别血口喷人!"长公主愤怒地反驳。
"呵!臣妇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知肚明!"
林氏冷笑一声。
"皇兄,云嫣她可是你唯一的外甥女,也是臣妹唯一的女儿,臣妾对她寄予厚望。她是臣妹的宝贝疙瘩,更是心思单纯、品性纯良,若有任何污蔑和诋毁她的言论,臣妾都会拼尽全力维护。如今她被人污蔑,被人设计,臣妾怎能坐视不管?还请皇兄给臣妾一个公道!"
长公主言语铿锵有力,声音洪亮而坚定,字字句句都敲击在每一个贵妇人的心尖。
众贵妇们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不由得看向了陆芷依。
在场的贵妇人都是聪明人,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陆芷依做了许多违背常理、颠覆观念的事,令人刮目相看。
一个女子独自开府,与陆家断亲,大闹太子婚礼,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是个闺阁女子该干的事,分明是个泼辣蛮横的女汉子嘛!
另一边。
陆芷柔的目光如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红袖。
她那原本应该妩媚动人的眼眸此刻却满是寒霜,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她紧紧地盯着红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愤怒与不甘。
那一双眼睛微微眯起,透出危险的光芒,似乎在质问红袖为何能独善其身。
她的眼神不断在红袖身上扫视,试图从她的表情、动作中找到一丝破绽,以解开心中的谜团。
然而,红袖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淡然,这让陆芷柔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她的眼珠转动,思绪飞速运转,猜测着各种可能。
难道陆芷依提前知道了什么?还是她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化解了酒中的问题?
陆芷柔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眼神也越发冰冷,仿佛要将陆芷依看穿,找出那个让她计划失败的关键所在。
“不对呀,那个酒她明明也喝了,为何会没事?”陆芷柔心中越想越觉得奇怪。
"或者,她根本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陆芷柔脑袋里闪过各种念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陷害云嫣郡主?或许就是一石二鸟,用这个方法让陛下插手,查出幕后主谋!哼!好毒辣的手段!“陆芷柔心中暗想,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心中的妒忌和怨怼越聚越多,脸色也愈发阴沉。
"皇兄,您要给嫣儿做主啊!"长公主哭丧着脸,楚楚可怜的向南宫诀撒娇,希望他替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