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暖气打开,你这样不注意身体,会感冒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傅之言对生活的质量要求就下降了,以前对自己也是非常细心体贴的,现在都是随随便便的。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要照看着你,还哪里有时间在乎自己?”
“那我拜托你了,你感冒了百分之百病菌会传染给我,然后加重我的病情?”他心里也清楚,我现在的身体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必须得住院观察。“看在我连镇痛药都不敢吃的情况下,您也能把自己照顾好么?”
“好了好了,不就是开个暖气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
不是唠叨,而是怕我走了以后,没人提醒你得开暖气,照顾自己。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不是还有个许安么。
“你呀。”准备吐槽傅之言一番的,许安早就站在了门口,听着我们这一来一往的,看着她我就在想,根本就应该随她的意,让她住酒店的,现在让她看着我跟傅之言,怎么说都是件难过的事情。
看了站在浴室门口不动了她,我有点尴尬的摸了摸头发,已经长到了胸前,时间过的可真是快。
“你们继续,我累了,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互道晚安之后,许安情绪不高的走进了客房,客房是在我的房间和傅之言的房间的中间,当初搬到这里的时候,是想我和傅之言还有医生一人一间房的,后来在我的嘲笑之下傅之言也放弃了这种想法。
虽然说的是家庭医生,可是也没必要让家庭医生住在家里来吧,这样会让她觉得很压抑。
后来在协调之下,也是听从了我的决定,之所以把中间这间房空出来,是因为我这边可以看早日落,他的那边可以看到日出,挺好的。
我的洗澡时间是单号洗澡双号不洗,这也是在医生的建议下安排出来的,心脏的衰竭直接导致人体的新陈代谢减缓,过多的洗浴也会让身体出一些不必要的状况。
正好今天是双号,看着许安走进去的背影,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傅之言的脸上有些不舍。毕竟人心肉长的,怎么能不痛呢?
“你何苦呢?”
“那你又何苦跑到墨尔本来呢?”
他倒是比以前更会说话了,每一句都把我堵的死死的。低头拉了了就快要滑下去的毛毯,“你赶紧把头发弄干,小心感冒。”
“知道了。”他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医生说预产期是四月末。”
我还是愣了一下,强颜欢笑,“那挺好的啊,春天嘛,春暖花开的。”
“孩子生了之后打算先回国吗?毕竟你爸日子也不多了,想抱抱孙子的。”看得出来傅之言这是在劝我。
这个问题倒是真的一直在困扰着我,我自己也拿不定注意。
他又劝到,“安城那么大的地方,没那么巧你会跟他碰到,就算碰到了又怎么样了?你还是多想想你爸吧,人老了都容易寂寞的。”
我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说的也有道理,就算是碰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何况碰到的几率少之又少,基本是零。
“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应该会回去的。”
“嗯,那行,到时候跟你一起回去,我也得去看看我爸妈咯。”
“奇怪,你不是轻易不喊他们爸妈的吗?”傅之言很少喊他们爸妈的,这次还说要特意去看一下,更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傅之言,其实……”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其实他不用这么照顾着我的,毕竟他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没等我想好怎么说,他又说了一大段话,“哎,还得去看看戴蒙,毕竟是我这小半生的心血。”
“傅之言,我总觉得是我缠住了你。”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傅之言现在还在戴蒙里面开开心心的当着总裁,坐拥一切,现在倒好,陪着我在这个地方等死。
“嘘…”他做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可惜不能永远缠在一起啊。”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总是一副开玩笑的语气,这让我更加的过意不去。
“行了行了,不早了,你得注意休息的。”
第二天清晨,傅之言打电话叫来了司机,准备让司机送许安去机场的。正好我醒的比较早,匆忙的洗漱完毕之后沿着窗口看了过去,司机还没有来。
“傅之言,你自己送许安去机场吧!”
“机场有点远,来回得半天,谁照顾你啊?”以前这个时候都是他做好了早餐,然后吃完早餐推着我出去湖边走一走的。
“我等下让老徐给我送份早餐就好了,你别墨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