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顾钧却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又一次问道:“她是不是见了那条帕子?”女休边划。
依然一转身想要甩掉他的手,只是顾钧的手却如同一个铁箍一样紧紧箍住她的手腕。
依然冷着脸,答非所问地说:“顾钧。我真觉得你恶心!”
顾钧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白,心头一阵抽痛,紧紧盯着面前的一张冷着的小脸,过了良久才缓缓道:“你当真这般看我?”
依然冷笑一声:“顾钧。难道你真的当我是眼瞎了不成?难道你要告诉我那条帕子上的梅不是薛玉梅的梅?或者你还想说你没有娶凌家小姐?我不傻。况且,我如何看你,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今日让我上来就是想问我这件事的话,如今我已经说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顾大将军?”
顾钧垂眸看着被自己抓在手心的手腕,沉声说:“若我说,我做这些都是有苦衷的,你可相信?”
依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顾钧,我真的是觉得你很好笑,你有什么苦衷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去和你的凌夫人或者是梅妃娘娘倾诉,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原本还觉得你和薛凤举不一样,堂堂七尺男儿做事光明磊落,只是如今看来,你甚至比他还要不堪。他是个真小人,而你就是个伪君子,表面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满肚子龌龊,不过这也当真是好手段,不过是多了一个女人,就能为你借来东风。”
说完之后,依然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猛然加重,疼得脸上一白,只是她却不甘示弱,一声不吭地回视着顾钧的视线,看着他那如同浓墨翻滚的双眼,里面一汪深潭看不到底,满满的欲言又止。
依然直视着他的眼睛,心中不断在叫嚣,叫嚣着自己不该说出这样恶毒中伤的话来,叫嚣着,顾钧你解释啊,你只要解释了我就相信。但是另一方面,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出薛玉梅和凌霜华。
顾钧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缓缓松开她的手,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唇角带着一抹讥讽的冷笑说:“你说的不错,这样的我,连我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心。”
但听到他这样承认,依然心中却丝毫高兴不起来,那语气中带着愤慨、失落、无助和自弃,让人心恸。
她几乎脱口而出,不是那样的,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你既然知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况且之前我也说过,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我也没有功夫来听你回忆凄楚童年!”
顾钧嘴角的自嘲之色更甚,点了点头退了两步说:“你说的对,确实如此,如今我已成家,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再说无益。”
依然疑惑地看向他,只见他走到桌边,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猛地仰头灌下去,只是喝得猛了,却呛到了自己,用手背掩着弓着腰咳了好几声。
依然却只是站着看着他,一直等他咳完了,才抬脚转身离去。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到身后之人沉声道:“你既然没有听我所说,反而回了京城,那么就最好不要再出京城了。”
依然只是脚下步子顿了顿,留下一句“这个不牢顾将军操心”,随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依然走后,顾钧又坐回窗边,端着酒杯自斟自饮,没过多久,包厢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走进来两个年轻汉子,都是草莽的打扮,进了门走到顾钧面前,均双手抱拳齐齐叫了一声“大哥”。
顾钧此时已经收拾了情绪,见到两人的装束不由眉头一皱,“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还穿成这样?”
来的两人是兄弟两个,矮点的是兄长徐猛,高点的是弟弟徐达,两人曾经都是漕帮之人,但两年前漕帮大劫时受了顾钧的恩惠,帮他们度过了难关,帮中兄弟们也对他的本事佩服之极,甚至推他做大哥,但是顾钧有自己的打算,当即婉拒,却说以后漕帮兄弟若是有难,便直接找他就行。
这一句话在那个时候正说到漕帮兄弟的心眼里去了,而徐猛、徐达二兄弟便在其中。
徐达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大哥给我们哥俩的衣服已经送过去了,只是我们平时随性惯了,穿什么都行,但是绫罗绸缎,这个还是大哥自个留下吧,只是大哥让我哥俩查的东西……”
徐猛胳膊肘往后一撞,打断徐达的话,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顾钧便站到一旁去了。
徐达性子活泛,来这里的路上一直在在问徐猛,顾钧让他查的什么,或者是谁?只可惜都被徐猛敷衍了过去,如今见两人不语,他也是心思活泛之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问题问的恐怕不太好,于是便忙闭嘴不说。
顾钧接过徐猛递过来的信封,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遍,脸上神色变幻莫定。
徐猛在一旁看得心惊,但他一向沉稳,忙说:“这上边的东西是咱们漕帮在北边的兄弟各方搜罗来的,他们遍布各处,知道的东西虽然不少,但也颇杂,到底准不准也不好说,所以……”
顾钧一抬手打断他的话,将手里的纸张装回信封里,直接扔进屋子里的炭炉里,看着整个信封被烧得一干二净,才开口道:“这件事莫要再提及,就当是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也不曾让你们去查。”
徐猛点头应是,带着徐达出了门上了大街,徐达终于忍不住问自己的兄长,“哥,你说大哥为何让咱们去查一个女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