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匆匆一眼,便离开了产房,到了门外阿夏还在外面等着,见她终于出来了,脸上一喜急忙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急救箱说:小姐你终于出来了,我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叫声可吓人了,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呢!
依然对她勉强一笑,抓住她的手使劲捏了捏说:没什么事,外面的人是不是还以为我活生生地把侧妃的肚子剖开了,把孩子拿出来的吧?
阿夏瞪着眼睛说:小姐你真神了,连这个都能猜到。
依然叹了口气没有接话,拉着她跟着前面带路的嬷嬷出了院子往前走,外面没有像院子里一样灯火通明,出了院子之后光线立马暗了下来,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风,依然攥紧阿夏的手终于开口轻声说:你小姐不是神,只是个人。
跟着前面的嬷嬷在王府里七拐八拐地进了院子,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依然觉得那个嬷嬷临走前看她们两个的眼神,好像就是在看两个死人。
那个嬷嬷走后,依然带着阿夏进了屋子,屋里条件还不错,好像就是事先为她们准备的,烧了炭盆屋里暖烘烘的,桌子上已经布置了饭菜,还是热的。
阿夏走到**边摸了摸**,哎呀一声,从**上掏出来一个汤婆子举到依然的面前说:小姐你看,这王府就是不一样,招待一个客人竟然这么周到,皇家的东西到处都是富贵气啊!
依然看着阿夏欢喜的样子,也不好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她现在也只是怀疑,或许刚才只是她摸错了。
那个她亲手接生出来的孩子,虽然她迷了眼,但是那个孩子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摸出来是男是女了,明明是个女孩儿,但是王嬷嬷说是个世子的时候,另外两个人脸上没有丝毫异样,还有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人的嬷嬷。
从前她只是在书中或者电视剧里见到过夺嫡之争,却没想到自己也会亲身牵涉进来一次,这些东西只有亲身经历之后才知道其中的残酷,而她见识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她在这里面恐怕只是一个根本不起眼的小角色,这会儿瑞王恐怕也在考虑对她怎么安排,不能轻易杀了,但或许又怕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这一点上依然也就想不通了,既然事后对她的处理这么麻烦,而且又不是非要保住侧妃的命不可,只要孩子平安就好,那又何必请她来呢?
说不通的地方还有很多,而且她现在真的是不想死,说实话,依然觉得自己现在是怕死。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那么现在与其多一个人担心,不如她自己一个人担着,如果是猜错了,也少一个人虚惊一场,而她现在祈求的就是自己是多想了,摸错了。
阿夏没有注意到依然的神色不对,自己直接上了桌拿起筷子开吃了。
依然本来还想提醒阿夏饭菜里会不会下东西了,但转眼一想,实在是没这个必要,她是当着许夫人家下人的面被带走的,如果她死在了王府里,瑞王也是有嘴说不清了,这个夺嫡的关键时期,他又有了儿子,静王恐怕也是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呢!
这样想通了,依然也就释怀了,反正今夜只要在王府里,她应该就还能睡个安稳觉,于是也坐到桌前拿起筷子,甚至还给阿夏夹菜,这个藕片不错,你尝尝。
这个时候已经是接近子时了,正是夜半的时候,两人已经脱了衣服**了,外面却又传过来一阵喧哗声。
依然本不想理会,这里的事情如今和她毫不相干,她已经满脑子烦恼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
只是那喧哗声渐渐变大,明显是朝着她们这个院子的方向过来的。
第40章 是小人,非君子
小莹被小柳这句话吓到了,睁着一双大眼有些胆怯地看着屋子里的人,缩着脖子怯怯地说:二爷来了。 杜依然直直地看着小莹,就连杨若兰都看出来她不正常了,直到小莹露出一脸要哭的表情,她才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小莹看着眼熟。
这时帘子被掀开,薛凤举走了进来,问道:什么眼熟?
小莹缩着膀子对薛凤举行了个礼就钻出门去了,一屋子女人也都齐刷刷的行礼。
杜依然悠着怀里的小婴儿笑着说:没什么,就是在说着这孩子还没取名字,哄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二爷就给取一个吧。
薛凤举走到杜依然身边,看着她怀里的小小婴儿,不由地皱了皱眉说:怎么这么丑?
一屋子的女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杜依然白了他一眼说:有你这样当爹的吗?孩子刚生出来都是这个样子,这还是好看的呢,等再长几天长开就更漂亮了,接着将孩子递给薛凤举说,你来抱。
薛凤举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突然将孩子递给他,不由伸手接过,到了怀里却僵硬地不知道该把手怎么放,感受着小小软软的一团,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听到那个女人还在旁边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你那么僵着孩子会难受的,胳膊弯一点,一只手托着下边,对就这样。
杜依然看着薛凤举发黑的脸色就想笑,眼看孩子在他怀里似乎要哭起来,急忙接过来,还不忘调侃道:没想到我们满腹经纶文采冠盖京华的薛官人,竟然连个孩子都不会抱!
薛凤举将孩子还给杜依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道:就叫双儿吧。
杜依然一脸嫌弃,就你当初还是个探花郎呢,取个名字就这样的水准?科举考官也是瞎了眼了吧?
薛凤举语塞,有些好气又好笑地说:当初威远侯杜府千金在闺阁中便才名远播,那你来取?
杜依然眼珠子转了转,心想如今的她可不敢冒充才女,但想到曾经看的一部电视剧中的台词,于是道:温和从容,岁月静好,就叫静和吧?随即歪着头看向薛凤举明媚一笑道:如何?这样说完之后,她倒是把自己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