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也不多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眼神如同寒潭般冰冷刺骨。
那老大终于崩溃了,声嘶力竭地喊:“是颜公子的书僮!”
玄衣人这才抬了贵手,又在他身上一点,他整个身子一颤,像条死狗似的瘫在地上,还不时抽一下。
“哪个颜公子?”
“就是,就是威远侯府的世子颜禄昌颜公子,他给了我们银子!叫我们,叫我们坏了你的清白!我们本来也不敢的,但他给的太多了!”
那老大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刚才肚子里好像有一把小刀在刺来刺去的痛,他不想再试一次了。
见那玄衣人眯着眼睛,眼里还有危险的光,他觉得连心肝儿都颤起来,急忙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银票就在这里!”
那一张二十两的银票,盖着汇通银号的印章。
玄衣人伸手。
那老大万般不舍,但这时小命要紧,也只得抖着手把银票奉上。
颜曦宁也伸出手:“解药呢?”
“没,没解药,他,他给的,他说,他说是乡下给牛马用的,劲大得很!”
颜曦宁眼眸一冷:“还剩多少?拿来!”
那老大眼瞳地震般,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就,就这么多了!”
颜曦宁将药粉拿过来,收进荷包里。
“滚!”
四人连滚带爬地飞跑,但似乎有什么细微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玄衣人再看过去时,只看见四人仓皇离去的身影。
他幻听了?
看着还靠着墙壁没动的颜曦宁,玄衣人一边顺手将银票收到怀里,一边问:“你可还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想到第一次见时的尴尬,眼神变化了一下,又偏过头去。
颜曦宁一直咬着牙,那药粉是真嗝应人,她抬起头,脸色有些红,眼神还算清明:“帮个忙,把我带到有水的地方!”
玄衣人看了她一眼,才伸出手。
颜曦宁的手才搭过去,便被他抓住,脚下一点,两个人的身子都腾空而起。
突然的失重让颜曦宁一怔,本能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玄衣人眸子微微加深,看了她一眼。
她中的是秽药吧?
竟然还能保持冷静?
带着颜曦宁上了屋顶,站在高处看得远,右前方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个荷花池。那院子很是安静,没有什么人。
他想了想,说声:“得罪了!”伸手揽住颜曦宁的腰,带着她向那荷花池飞掠而去。
颜曦宁暗中用金针刺了自己身上几处,稍缓一些身体里升起的不适。被这一揽,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差点破功,清凉吸引着她躁动的心。
这该死的药!
她忙又用金针悄悄刺了自己两个穴位,才稳住没有反手将人抱住。
颜禄昌,真是龌龊又歹毒,竟然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毁她。
如果她真的中招,以这时代对女子的苛刻,以及她皇子妃的身份,为了遮掩丑事,也必然会处死她!
那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什么钱都敢收,还想坏女子清白,那就毁了他们的作案工具,这一辈子,都当太监吧!
可惜了,浪费四枚针。
她不觉又看了玄衣人一眼,如果他没有出现,她会用更血腥些的方式。
玄衣人带着颜曦宁稳稳地落在荷花池边,颜曦宁看着清幽的水,将什么东西扔在岸边后,就毫不犹豫地扑进水里,瞬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