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方林看着母亲的样子,心中难过,眼眶发红,他掖了掖被角,这才快步出屋。
“宁公子,能治吗?”布满红血丝的眼里是压抑着的痛苦难过,但他极力地隐忍着。
“你想治吗?”
“自然是想的!”
“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禇方林斩钉截铁:“对,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你有没有想过,你若倾家荡产,你的妻儿怎么办?”
禇方林怔住,继而痛苦地低声:“我会再努力,只要人在,一切都会好的!”
“既然你有心想治,那拿笔墨来!”
禇方林令人拿来笔墨。
颜曦宁也没磨蹭,直接悬腕挥毫,写下药方。
禇方林接过,上面林林总总,有三四十味药,虽然里面也涉及了人参之类的珍贵药材,确实要花不少银子,但他不觉得这些会让他倾家荡产啊。
看出他的疑惑,颜曦宁说:“这是第一份药方,十剂,三天的量,价值大概是三百两以上。记住,药材买齐了再煎。三天之后换药方,接下来换的只会贵。另外还需要找一个精通针灸的大师,用特殊手法帮她疏通经脉。那个比药方上的珍贵药材更贵,也更难找!”
“针灸大师?那宁公子知道哪儿有这样的大师吗?”
颜曦宁想也不想地摇头:“不知道!”
她就是!但给楚瑾浔针灸,每次都是凝内力于针尖,一次下来,虽然她表现的云淡风轻,其实体内被抽拔一空。
现在这身体不是她原本的身体,内力不足,她去治别人就会耽误楚瑾浔这边。再说,她给别人行针,让这个御医都束手的人能站起来行走如常了,必然会被人深挖。
一旦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楚瑾浔就要死了!
“要是找不到,我母亲是不是就治不好了?”
“倒也不是。三天换药方,换三次之后,令堂四肢能动,能坐,只是不良于行罢了!”
禇方林大大松口气。
母亲若是手脚能动,还能坐起来,那比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针灸大师再慢慢找。
他千恩万谢地把颜曦宁送出门,还奉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颜曦宁也没推辞,将荷包系在腰间,天色还早,她也不着急,迈着四方步,信步闲庭地逛。
转过街角,突然,一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在前面不远处。
她顿时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