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朋友?是女性朋友吗?方云舞没多问,只能草草的结束通话。
电话一挂断,她又陷入痛苦的煎熬哩。
还好许晓红没多久后打了电话来,邀她到外头吃饭。
许晓红一见到她,跟着傻了眼。
“云舞,你多久没照过镜子了?”
“啊?”她茫然的应了声。
“你看看你!这副模样能找得到工作才奇怪,你以前至少还有个发型,现在你已经快变成长发女鬼了,出门也只是随便乱扎一下,身上穿的衣服也完全不搭,你以为你现在身上的运动服真的很休闲吗?我告诉你,早上公园里运动的阿婆都穿得比你还in!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你对于打扮明明很行的啊,怎么连跟我一起出来吃个饭你都这个样子?”
“我只是……提不起劲吧。”方云舞连说话都意兴阑珊。
“我看啊,钟翔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子,应该也对你不会有兴趣吧!”
“他已经看过了。”她每次去见他都是这副模样,她刻意不打扮,就是要让他明白地已经不一样了,她不再在意那些表面的东西,而她的目的也达到了,钟翔肯定是对她倒尽了胃口,不管是外表或是个性,她都一样讨人厌。
“是啊,把自己的人生搞成这样,你应该要热烈庆祝吧!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打从一开始就一直说你要独立,现在你不是很独立吗?只是工作没着落,也没有丈夫、孩子陪在身边,你还有什么好提不起劲来的?”许晓红故意这么道。
方云舞连给她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无奈的扯了下嘴角。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未来该怎么办。
“你手边没有钱了吗?钟翔之前不是给了你一张百万支票吗?”
“我不想用。”
“为什么?你都收了,现在又要清高的不接受他的帮助?”
“那钱我只想花在小实身上。”
“哇,所以你就算过得又贫又苦,也要成为伟大的母亲就是了。”许晓红故意再酸她一句。
她总觉得朋友不是永远只说好听的话就够了,该有人点醒云舞,虽然云舞这一年多来固执得让人无力,但如今身边也只剩她这个朋友了,她是该做点对云舞有益的事。
“不然你要我怎样?把那些钱拿来吃喝玩乐花掉吗?”
“你的脑子里就只有这种想法吗?上天给了你多少机会,你自命不凡的把一切住外推,等你又老又丑又没钱,一无所有,你觉得孩子看到这样的母亲会作何感想?你认为他还会尊敬你吗?就因为你用孩子他爹的钱花在他身上?你搞清楚,那到头来也是钟翔的钱,又不是你赚来的,你还以为你那样做就很伟大?你的脑袋是出了什么问题?”
方云舞被她骂得无话可说,因为她确实是那样想的。
“你有没有想过把钱用来投资自己?等你有了能力,才能赚更多的钱啊!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哪个老板想录用你?看起来就是一副衰样,亏你长得这么漂亮,再这样下去跟自残有什么两样?你至少先把自己打理好,看起来有精神一点,这样才有办法找工作,就算没有工作,你在钟翔面前看起来也不会是一副悲惨的样子,你现在就算想使出哀兵策略,在他面前装可怜,我想他也不会喜欢上这样的你吧?”
“我并不是为了想在他面前装可怜!”方云舞立刻为自己辩解。
“是吗?那你就表现给大家看啊,不要老是一副全世界对不起你的样子,再这样自甘堕落,你只会越陷越深,除非你觉得你现在遗不够惨,要不然,你所谓的独立生活,可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了。我明天要上美容院,你来不来?”
或许是真让许晓红的激将法说动了,方云舞找出了自己以前常穿的洋装,套上后,发现她竟然比生产前还要瘦了些。不过,就算换掉那身运动服,镜子里的她还是惨不忍睹,她那头长发早失去了飘逸感,就像许晓红所说的,配上她那惨白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可以去拍灵异片。
方云舞决定和晓红一起上美容院,换了新发型后,隔天她又上药妆店买了些化妆保养品,敷了脸后再小心的为自己上些薄妆。她告诉自己,这么做只是想让自己的气色显得好一些,她不想在钟翔面前像只可怜虫。
晚上,当她来到钟翔的住处,钟翔正在房里换衣服。保母说他等一下打算出门,方云舞完全可以了解,他不是说了,他也要找回他的生活,而像他这种多金的大少爷本来就不用天天生活在带小孩的束缚中,再说他又不是老头子,有自己的社交是很正常的。
跟保母一起整理了下小实的用品后,方云舞正想抱着小实离开,钟翔正巧走出卧房。他穿上一身新装,一副正要出门约会的模样,不过,当他看见方云舞时,他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你要带小实回去吗?”
“嗯。”她点点头。
“你穿裙子怎么回去?你不会真的想骑机车载他回去吧?”
“我是搭计程车来的。”
“那我送你们回去好了。”
方云舞想了想,因为她一直没让钟翔知道自己住哪儿,她不知道这样好不好。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钟翔又开了口:“好吧,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光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又是拒绝,这阵子他已经想开了,反正她就这个样子,而外头多的是体贴又温柔的女人等着他,他实在没必要老为了这个别扭的女人而折磨自己。
只是看她改变了之前那灰暗的穿着,他突然以为她的想法也会跟着改变,不过他显然是想太多了,还是别对她有所期望比较好。
就在他打消念头的时候,方云舞急急的道:“我们没有要直接回家,我只是想顺便带小实去买点东西,他现在又大了些,而且接下来又要换季了,你如果不嫌麻烦的话,那就载我们去百货公司吧,只是不知道你顺不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