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应该做的。”听她这么说,钟翔也只能如此回应。
“我已经开始找房子,这阵子就会搬走。”
“我没有赶你的意思,你可以继续住在那里,其实如果你想和小实在一块久一点,你还是可以继续带着他。”
“但我们都知道孩子不可能会永远跟着我,不是吗?那样拖着又有什么意义?”她明白的点出最实际的一点,电话那头的钟翔跟着无语。她随后又补上一句,“毕竟我们都有我们的日子要过。”
“对,你说得没错。”
“那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我会跟胡秘书联络的,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忙了。”
然后她便挂断电话,反倒是钟翔握着手机,久久没办法从和她交谈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没有泪水,也没有依依不舍的场面,方云舞冷静的将孩子交给了胡秘书。
她甚至没有多看宝宝一眼,因为怕自己流露出太多的情感。这阵子,她一直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又不是从此都见不到小实,以后她想见孩子还是能见得到面,只是从今以后她不用在半夜醒来照顾他,而且,她相信钟家的人可以给小实更好的照料。
在交出孩子的同时,她也从胡秘书手上拿到一只信封袋,里头有着一张七位数宇的支票。
她没有因此感到羞辱,只是微笑收下了钟翔的好意,因为她宁可把这支票当成是种好意,而不是刻意扭曲它的存在,毕竟她已经被自己无聊的执着书得够惨了,没必要还硬往死胡同里钻。
独居的这段期间,方云舞思索了很多。她不希望自己因为孤独而变得更乖僻,想尽快融人群体里,在社会上生活。此时此刻应该是她人生的最低潮,她不要一辈子都这么惨,因此,她如今该做的是改变自己的性格,至少别这么不讨人喜欢,或许,除了钟翔以外,她还有机会可以找寻属于她的幸福。
搬出了钟翔的房子后,她花了些时间安顿下来,找了份工作,薪水虽然不高,但感觉上很踏实,这种感觉是她所需要的,所以她做得很开心,心灵上也很平静。
钟家还是愿意让她见小实,只是一次比一次困难。
这都是她预料得到的,毕竟天天和孩子相处的人是他们,天气太冷怕孩子感冒,外头下雨怕孩子淋湿,甚至连沙尘暴来袭,外头空气品质不好都是理由。
每回好不容易见到了宝贝,方云舞总是珍惜着每一分能和儿子相处的时间。
眼看着小实越来越像钟翔,尤其是那两道浓浓的眉毛,生气起来蹙起眉的模样,还有笑起来嘴角的角度都和他爸爸一样。
不过,方云舞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不太记得钟翔的脸了。才短短一年多,爱得难分难舍的两个人,竟然可以不说一声再见就将各自的感情斩断。她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现在,她脑海中的钟翔都已经模糊了,所以时间是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的,对于钟翔,她没有怨,只是,爱也被她藏了起来。
而且,她觉得自己也快被钟家的人藏起来了,或许不久以后,她就会在孩子面前隐形,没有人会向孩子提起她,或许以后她可能连见孩子的机会只会不断递减,这才是她唯一担心的。
“胡秘书,你想……以后他们是不是还会再让我见小实?”她主动向胡秘书询问,如果真是刻意刁难,那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几次见小实总是约了好几次才见到面,我也没办法老是这样改时间,现在我自己也有工作,如果老是请假的话……”
已经有几次请了假要陪小实,结果却被放鸽子,方云舞没有抱怨,毕竟钟家愿意让她见孩子,她已经很感激了,但如果他们是不情愿的,那是否该先和他们把事情说清楚?她不想以后真的在孩子面前隐形,那毕竟也是她的孩子啊!她不要孩子的记忆里没有她。
“我帮你跟钟先生说说看,好不好?”胡秘书安慰着她,眼里带着同情。
跟方云舞联络的是她,所以也只有她知道情况是如何,钟翔的母亲的确不太喜欢让方云舞带走孩子,几次拒绝的理由总是不怎么有说服力,这些胡秘书都看在眼里,因此,她决定向钟翔提一提。
钟翔走出办公室,只见胡秘书不在位子上,于是教助理帮忙处理一些文件上的问题。他才要走回办公室,胡秘书正好回来。
“胡秘书,我正要找你,你刚才不在位子上。”
“喔,我刚刚去见方小姐。”
“方小姐”三个字让钟翔全身像被电着,他抬头多看了胡秘书一眼,试着表现出不受影响。
他知道他和方云舞的事胡秘书真的出了很多力,其实身为秘书是不需要为老板做这么多的,但胡秘书在公司里待了许多年,年纪又比他长,和钟家的关系也亲近,这件事交给她,钟翔一向很放心。
“是吗?她还好吧?”
“是还好,但这几次她想见孩子,似乎不是那么顺利,她今天问我,是不是你们不喜欢她见孩子。”
“我说过她想见孩子随时可以见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钟翔很讶异方云舞会这么说,更没想到她想见孩子会遇上困难,于是赶忙问个清楚。
“是这样的,本来都已经谈好见孩子的时间,可是每次夫人总会有理由不让我带孩子走,这的确挺麻烦的,方小姐现在也在工作,要见孩子都得是在我上班时间才见得到,这样一来她得请假,请了假却又见不到孩子,她可能失望了好几次吧。”更别提每次都是由她打电话跟方云舞说坏消息,她都说得有些于心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