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红了
前些天那场暴雨造成了部分路段坍塌,山石滚落下来,已经有当地的大队带领着农民在抢修了,不过吉普车过不去,只能绕路走,以至于到了永陵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候了。
吉普车停下后,已经有不少村民和孩子来围观,一大早大家都听说了,知道初挽谈定了女婿,初挽的女婿要来初家提亲了。
陆老爷子下了吉普车,在陆守俭陆守俨和冯鹭希的陪同下,随着初挽过去初家。
这时候村支书带着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包括几个陈家长辈都来了。大家见到陆老爷子,知道这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都恭维地笑着说话,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
一行人热情地拥簇着,陪着一起过去初挽家,浩浩荡荡的。
到了家里后,初家老太爷亲自出来迎了,陆老爷子见到初家老太爷的,激动地上前握住手,一时哽咽着说不出来话。
当时他是想把初老太爷接到城里奉养的,但是初老太爷不肯,他不愿意离开,也不太愿意有人来叨扰他,只想过清净日子,为了这个,陆老爷子也不敢时常过来走动。
上次两位老人见面还是三年前,此时重逢,陆老爷子想到初老太爷已经年近百岁,不免感慨万分。
大家伙陪着进了家里,一行人坐下,寒暄过后,陆老爷子便提起来:“其实当初,我是想着挽挽和几个孙子年纪又差不多,让他们多熟悉熟悉,回头从里面挑一个能说得来的,现在挽挽竟然挑了守俨,确实差了辈分,不过我想着,守俨到底大几岁,性子也比几个小辈稳妥,素来也最知道我的心思,由他来照顾挽挽,我是没半点放心不下的,老太爷,你觉得呢?”
初老太爷听这话,笑看向陆守俨。
陆守俨陪着站在陆老爷子身边,微微抿唇,态度恭谦。
初挽多少感觉,他和往日不太一样,今天显然有些郑重其事,甚至神态间有些过于紧绷了。
初老太爷深深地看了陆守俨一眼,才笑呵呵地道:“本来就是看挽挽的意思,挽挽既然这么挑了,那自然是最合适的,守俨这孩子,我自然放心。”
陆老爷子听这话,彻底放心了:“老太爷你满意,那我就没得说,咱们也不是外人,既然都没意见,咱回头商量下看看,怎么给两个孩子办了事。”
初老太爷点头:“我是想着,尽快办了,不过最近我打听着,现在国家改了政策,说是不满二十岁还不能结婚,咱们挽挽还差着几个月呢。”
陆老爷子一听也是楞了,他哪里知道这个,忙看向旁边的陆守俭。
陆守俭看向冯鹭希。
冯鹭希想了想,道:“据说是最近两年的规定,不过也不要紧,咱们守俨是够岁数了,可以回头先办婚礼,办了婚礼后,咱们自家心安了,等挽挽岁数到了再补领结婚证。”
陆老爷子便恭敬地道:“老太爷,你瞧瞧,这样合适吗?还是说再等等?”
初老太爷:“行,行,就照你说的办,先办事吧,办了事,过了门,我心里踏实,领证不领证的,反正以后再说,咱们以前也没领证这说法,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守俨这孩子做事踏实,又有你看着,我肯定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两位老人便详细商量着婚事,具体日子,初挽这边的打算,陆守俨那边的工作,甚至连回头他们住哪儿都商量着。
说话间,陈家的族人也都陆续过来,陈蕾妈也来了。
看这阵仗,自然是对陆家很是讨好,言语中还提起自己女儿陈蕾来:“陈蕾和初挽年纪差不多,现在正打算考大学呢,她也没合适的对象,这下子可好了,她嫂子,回头帮衬着介绍介绍,我们陈蕾不挑。”
她心里明白,就算自己女儿读大学,将来还有个分配问题呢,没关系没门路,不一定怎么分配,而陆家在北京城有门路,沾上陆家光,以后前途肯定顺畅,都不用自己犯愁了。
冯鹭希何等人也,自然看出来了,也就是笑着敷衍几句,表面很热情,其实要紧实在话一句没有。
她也明白,陆家要娶的是初挽,至于这些亲戚,和他们没关系。
如果是关系不错的亲戚,照应着就照应着,可是很明显这个舅妈和初挽关系就不好,话里话外倒是贬低初挽,抬高她自己闺女。
这种亲戚,要不要没什么要紧。
初挽听着这话,也不太想搭理,便出去招待,又给大家分了糖。
她一出去,自然被团团围住,有村里大婶好奇地往里面看:“你选的哪个?前几天咱咱们村里的那几个我怎么都没见着?”
另一个径自道:“你们家新女婿没跟着来?”
初挽隔着窗棂往里面看了眼,陆守俨正规矩地站在陆老爷子,给自己太爷爷回话。
在老太爷面前,他往日气势尽数收敛,神情沉稳恭谨,言语间看上去颇为耐心。
当下也就解释道:“就是现在站着说话的那个,是我未婚夫。”
大家诧异,都往里面打量,打量一番后:“这个看着眼熟,这不是那几个女婿的叔叔吗?”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惊诧起来:“对,好像是!我记得他是个管事的,管着那几个的,怎么突然成你们家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