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鹭希也忙跟着道:“对,其实守俨一直都细心,也体贴认真,挽挽和守俨还挺般配的。”
一时又笑着道:“这虾耙子还是今天才送来的,活蹦乱跳的,味道鲜,挽挽多吃几个。”
陆老爷子:“对,这个味儿好,我去年吃了,结果还过敏了,今年是不敢吃了,你们能吃多吃几个。”
初挽至此,于陆守俨的不动声色中,多少也品出一点意思来。
她朋友送的饺子被嫌弃,这里面有各种原因,当然也有一些是乔秀珺根本瞧不上她,她带来的,自然一叠声嫌弃。
老爷子给她撑腰,顺便为别的事把乔秀珺敲打一番。
陆守俨当着侄子侄女的面,亲自给她剥虾照料她,就是让侄子侄女看的,那意思太过直白,几乎就差直接明说,这是我未婚妻,是我护着的,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
说心里不高兴是假的,毕竟谁被陆守俨这样的男人悉心体贴着,能不感动呢?
他那么内敛含蓄的人,就不是当面会给未婚妻剥虾的人。
她吃着鲜嫩的虾,品味着被这样出色的男人庇护照顾着的幸福感。
陆守俨继续剥了三四个,初挽低声道:“我吃饱了。”
陆守俨微颔首。
这时候,陆建冉笑叹道:“我活这么大,就没见七叔给人剥虾过!”
陆老爷子:“所以你们就得早早结婚了,男人哪,结婚了,当然就懂事了,知道疼人了!这不挺好的吗,不懂得疼媳妇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说着,他看向冯鹭希:“回头吃饭时候,你也别光想着伺候守俭,你也得让他伺候伺候你,知道不?”
这话可是把冯鹭希说笑了:“爸,得,守俭那人,他哪会剥虾!再说我也不爱吃!”
她正说着,陆守俨却将刚剥好的放在她碗中,道:“大嫂,你尝尝吧,确实比较鲜。”
冯鹭希也是没想到,笑出声:“瞧瞧,我也沾了挽挽的光!”
虽然也说不上多喜欢吃,但是陆守俨给她剥,她当然是高兴的,特别欣慰。
这边陆建昆也主动表示:“妈,来,我给你剥!”
大家见此,也都笑起来。
初挽微低着头吃饭,视线掠过桌子上的饭菜,可以看到斜对面的他正擦手,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指骨上沾染了剥虾时的汁水,他慢条斯理地擦,手指便干净如初。
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往上抬一点,便能看到他的衣领,风纪扣依然严谨地扣着,微抵在喉处,遮住了那处浅淡的疤痕。
其实他自始至终没怎么正眼看她,但她却觉得他的气息蔓延到无处不在,几乎将她笼罩,让她鲜明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这时候,他突然一个抬眼,正好把她目光捉住。
初挽下意识想收回,不过一想,她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她干脆就那么和他对视。
陆守俨看着她有点倔的样子,如墨黑眸便染上几分笑意。
那笑里带着了然和纵容。
初挽耳根便有些发烫,她软软地瞪他一眼,之后匆忙收回视线,低头喝了口米汤平复心情,算是败下阵来。
饭桌上,众人吃饭的吃饭,说笑的说笑,但对于饭桌上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人也都心照不宣。
陆建昭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想起之前几兄弟还跑去挽挽家里种地,一个个都以为会娶挽挽,但其实——
现在想想,他们撅着屁股在地里干活时,他七叔正在屋里伺候老太爷抽烟呢。
七叔那样的人,人情练达,处事老道,但凡他出手,哪还有他们的份?
就算他不出手,可他们几个晚辈在七叔面前一对比,一个个都嫩了,根本不是对手,只要有眼睛,都愿意选七叔那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