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吞服过胃药后,宁绮帮忙他将西装外套脱下,疑惑的问道:“我记得你以前并没有胃病,怎么会突然胃痛起来?”
子逸望著她苦笑,所谓的以前,可是隔了十几年了。
“阿绮,这不是突然。在英国时,为了应付功课压力,加上独自在异乡,没亲人在身边照顾,我常常三餐不定时,埋下胃疾的病因。到了纽约后,这种情况更严重了,往往画设计图画得没门没夜,忘了用餐。”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宁绮气愤的道。“你那些女朋友是怎么回事?她们应该照顾你呀!”
“阿绮,我又没跟她们同居,她们怎么照顾我?”
言下之意是说,他的确是有过…些女朋友喽?
听起来就不舒眼,宁绮懊恼起来。
“哼,自己的身体要自己照顾,的确无法归罪你那些女友没照顾好你。”
对她忽然转变的语气,子逸顿感好笑。瞧她把“那些女友”说得多咬牙切齿呀!这表示她仍然在乎他吗?
“身体不舒服就该让你的现任女友雅莉珊照顾你,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她脸臭臭的说。
提到这件事,先前的怒气重新占据子逸全身。
“之前并没有不舒服,还不是被你害的。”
“我害你?”她惊愕的嚷了起来,不相信他竟会把这种事赖到她头上。“我害你什么了?”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就不会放弃夏家准备的满桌美食,跑到饭店等你。就是因为空著肚了,又担心坏,胃疾才会犯。你说,这不是你害的吗?”
“我害的?喂,我有叫你来找我吗?”她擦腰怒视他,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什么叫为了她?为了她什么呀!
没想到她竟然不领情。子逸既气恼又伤心。
“要不是稚莉珊的朋友蓝琪说丹尼是个会霸王硬上弓的男人,我不会为了担心你被他欺负跑到这里来。没想到你却说出这种让人伤心的话!”他捂著隐隐作疼的腹部,额上冒出冷汗。
他这副模样明显表示胃疾并没有因为服药之后而舒缓,宁绮虽然觉得他未免多事,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不好再在言词卜刺激他。
“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嘛!谁教你语意不清,我当然不知道你是为了担心我嘛。怎么样?需不需要我请饭店人员送些餐饮过来?我刚才跟丹尼那群人搅和半天,也没吃什么。”
“你到底跟丹尼是什么关系?”他强忍胃部的疼痛,一心想问个明白。
“待会儿再说。”她自顾自的拿起话筒,吩咐客服部送两杯热可可和两份三明治上来后,转向子逸,“丹尼是我研究所同学的表哥。他说有两张桑妮•;奎斯特主办的慈善晚会票,邀我一块来。因为我对桑妮•;奎斯特的歌声很仰慕,就答应了。”
“既然是为了桑妮而来,为什么半途离开?”
宁绮对他锲而不舍的追问没有不耐烦,只感到纳闷。子逸问这么多干嘛?
照理说,看到她可以独自应付丹尼,子逸应该放心,而不是追根究抵一直追问她与丹尼的关系。
“丹尼的表妹,也就是我那位研究所的同学,和我们约好在一家据说是气氛相当棒、有爵士乐现场演奏的俱乐部碰面。反正桑妮的歌我也听了,于是就去赴约,情况就这样啦。嘿,你不会比我妈还严格,想要更深入的细节吧?”
子逸深邃的黑眼珠逼视过来,无言的表示他的确有这打算。
我的妈呀!宁绮在心中暗呼。
“我只是担心你会遇到坏人。”他为自己的态度辩解,“你晓不晓得我听到丹尼的恶行之后,便像个过度焦虑的父亲,问遍在场的每个人?结果没人知道你和丹尼去哪里,我急得像熟锅上的蚂蚁,怕你会被丹尼欺负!匆忙送雅莉珊回家后,我就赶到饭店打听消息,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才看到你和丹尼有说有笑的走进饭店。”
“所以你就自认为有资格穷追不舍的质问我?”她不耐烦的回答。
“难道没资格吗?”子逸愤慨的涨红脸:“我可是从小看著你长大的杨哥哥!”
久违的称呼掀开宁绮的旧创,她忍住穿心而过的痛苦,嘴角噙了抹冷笑,讥讽道:“没错,你是杨哥哥,却不是看我长大的。我的成长你可是有长时间的缺席哟!”
知道她仍为他曾将她摒弃于生活外一大段时日耿耿于怀,子逸感到心虚。但他有自己的立场,仍设法让语气显得理直气壮。
“不管怎样,我都是宁纪的好友。我担心他的妹妹有错吗?你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忧虑。像你这么年轻、不解事的纯真女孩,很容易出事。纽约市一天的强暴案发生率这么高,加上丹尼素行不良,我的担心可不是多余。”
“我明白。可是杨哥哥呀……”
子逸突然觉得她这句“杨哥哥”太刺耳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来。
“我可不是什么年轻、不解事的纯真女孩。我是哈佛大学法律系准硕士学位候选人,同时也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女人了!关于纽约的犯罪率我比你更清楚,同时我不像你以为的那么见识浅薄,会把鱼目当珍珠。像丹尼这种金五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我不可能跟他深入交往……”
“那你为什么跟他出去?”
“我之前解释过了,是为了桑妮•;奎斯特……天呀,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她备感挫折的喊道。
“反正你就是不应该跟他交往。你不晓得他会使出什么伎俩来。”子逸仍继续说教,这种老古板的高姿态,无疑令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