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船之后,时柯就和余槐聊起来,余槐告诉时柯,“钦差大臣就在路上,等人到了,这边的知府自然有人收拾,届时咱们看个热闹就成。”
时柯却道,“等一下,漏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些年多收的税得追回来,不然我这造船厂没钱没粮不好弄。”
余槐略微有些无语,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您这就定下来钱粮要修建了,他提醒道,“追回的赋税是要进国库的。”
就没见过返还给地方的例子。
“东海县穷成这个样子还进国库啊?”时柯很是不满,但却是没有先例,只好道,“不然再免税三年算了,你看看这里现在刚有个样子货,要恢复过来还不知道要几年。”
这话不假,他可是跟商队借钱借粮又给商队立功德碑才把东海县拉扯到现在模样。
虽然这些东西有一半是他自己商队投资的,也就是说他的商队现在是个狗大户,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他可不是亏钱的主,这些东西东海县往后可是连本带利要换的。
余槐也琢磨过来,时柯和赵毅应当与阿勒汗有点联系,反正这事儿有燕文帝兜底,想来应该不难。
想到这里,余槐道,“改日咱家便上奏给陛下,再为东海县免税三年,想来到时东海县应该有一番新面貌。”
说完,余槐又开始写奏折去了。
时柯觉得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但是很快又投入到东海县建设过程中。
而另一边,知府刚送上午今年的孝敬,满面红光从布政使那边回来,刚回到南岭府就召集自己人宣布,“本知府决定去参观东海县,去看看恩科探花可是做出什么政绩来。”
上林县县令此刻酸溜溜地道,“知府大人,那东海县今非昔比,大变模样。城墙重新规划,现在还能看到用的料子全是上好的岩石。前些日子还有宝船到了码头停泊,那码头听说拨给军营用,整得很是气派。”
西丰县县令离得远,没他每天望眼欲穿,恨不得扒了那些城墙上的石头安到他上林县城墙上。
要知道,这几人之中,他来得晚,身后没什么背景,现在还没动上一动。他可劲地搂银子不就是为了寻个机会找人把自己调到好地方去吗?
现在看东海县有大把大把银子往外洒,他眼红半年了!
知府大人刚回来,对这事还不知情,闻言来了兴趣,听起来是个有钱的。
看来前三年的赋税有望上缴啊。
“说说看。”
这一说不要紧,上林县县令可劲往外冒酸水。
东海县现在的情况和之前混乱不堪,满地走镖的镖师不一样,道路拓宽了好几倍,路两旁种上了树,还分成马车道和人行道,总之规矩挺多。
城墙拓宽到了四个村子边上,村子里还建设了小型驻军地,而且据说对方出银子给这些人还了新房!
现在村里的人可劲地出力建设东海县,家家户户都能吃好喝好。
而且对方采购的东西比较多,但是据他观察,居然没从上林县采购盐!
这意味着什么?
要么有自己的路子,要么就是他本身不缺盐。
不管怎么说,反正时柯这个不缺盐的情况过于扎眼,阻碍了他的搂钱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