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管检查过后,将略微潦草的硬纸板呈给燕文帝。
他第一眼看到对方的字,这一手熟悉的字,因着笔是硬笔的缘故,略带锋芒,正如今日御书房的时柯一般,刀锋毕露。
“好!好!好!”燕文帝连连感叹三个好字,看得出对时柯很是满意,对杨林海道,“探花郎这文采,哪儿用得上作弊?谁作弊能作弊出这等文章?”
这上面的墨很是特殊,手一滑,还带着墨点,看得出很是新鲜,明显是现写的,中途没有涂改痕迹,一气呵成,看下来通体畅快。
他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什么叫出口成章。
燕文帝坐在上方看得清清楚楚,这可是时柯来到之后写的东西,而且时柯来之前根本不了解发生何事,只是听了两边吵架才知晓事情原委。
单是这份才气,就足以让燕文帝留在身边重用,若非时柯尴尬的身世,他也不会如此举棋不定。
当下,心中的一分怀疑散去。
直接盖棺定论,“此事乃捕风捉影,无稽之谈,休要再提。时侍讲有恙在身,特批修养一月,太医院的药材尽数其用,到此为止。”
“至于锦衣卫,段烽。”燕文帝脸上露出几分肃杀之气,这一幕又让人想到两次血洗朝堂之事,杨林海内心不由打个突。
“老臣在。”段烽一抱拳,背影同样是杀气腾腾。
“朕赋你生杀大权,整顿风气,以儆效尤!”
“臣,遵旨!”
这下,杨林海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他身后的杨家也会受到牵连,甚至百年基业都有可能毁于一旦。
“其余事等,交于内阁处理。”燕文帝瞧着外面天差不多了,叫来御膳,留人在宫内吃饭。
长生教的问题还没搞定,人不能走。
燕文帝则是去别殿用饭,在这儿待着,这些人都吃不消。
送走燕文帝之后,两方人对杨林海一行人很是看不上,他顶头上司都对他很是不满。文臣之中对刑部尚书和南镇抚司都很是不满,脸上写满阴阳怪气。
时柯内心提的一口气松了,身形不定,赵毅一把将人扶住。时柯身体本就不好,这一折腾,又是毒又是药,还在雨中淋了许久,怕是又一场折腾。
“张石,去寻太医!”赵毅一入手就觉得时柯身上温度不对劲,面色微变。
他尚且记得太医上次诊断结果,若不好好调养,有碍寿数!
时柯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眼前有点重影,耳朵略微发痒。赵毅人就在旁边,声音却很是遥远。
阁老们也是一惊,关注时柯的人大多知道他身体不好,很是八卦的老亲王更是从小辈那里得知时柯受磋磨的过去,对时莘一家恨得牙根痒痒,奈何这家人已经没了,他没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