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晚饭时,时柯还没反应过来。
第二天去翰林院时,这里的气氛显然不对劲,走到哪儿都能看出别扭来,新科前三甲更是对他横眉竖眼。
甚至在他拿书时,还小声挑衅一句,言明他是个小人伪君子,坏了读书人的名声,自觉一点去自首还差不多。
时柯大声道,“容编修可是有何指教?”
声音大道门外刚进来的许青崖都能听到。
许青崖一进来自然直奔时柯而去,“什么指教,说来本官也听听?”
许青崖此时出任考功司司长,地位仅次于侍郎和尚书。
而且他本身更是当年的状元,在翰林院任职过一年。
过来这里可是有不少人眼熟他。
他一进来,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此时容状元像是被毒哑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面对许青崖时,他显然底气不足。
许青崖视线转到时柯这边,“有一事来请教,不知时侍讲可是有时间探讨一二。”
时柯也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见过许司长,不如借一步说?”
两人走到一间空房间内,时柯噗嗤一声笑了,又掐着嗓子故作正经道,“不知许司长可是有何要事?”
许青崖无奈叹气,“正经一些。”
“咳咳。”时柯不再作妖。
只听许青崖道,“李卫学士可曾与你说过,朝中有人怀疑你与锦衣卫来往过密,收受好处一事。”
时柯一脸“我懂”,直言道,“那个有人,可是说的南镇抚司的人。”
一群阴魂不散的家伙。
他敢保证当年时府出事,杨林海一定做了什么,不然时晏不会这么快就挂掉。
许青崖皱眉,低声道,“慎言!”
时柯反倒是摇摇头,“青崖兄不必担心,我总归是和锦衣卫有关系的。不管是我父亲还是赵千户。与我而言,这流言反倒是不算什么。”
这话说的到也没问题。
他家祖宗牌位上还是时莘,当年时晏通敌叛国,一家处死,为了保全时柯,没把时莘算上。
所以时柯称得上是身家清白。
这件事如果是从南镇抚司传出来的,对别人而言问题很大,可是他清楚南镇抚司那个尿性。
这事儿肯定是杨林海搞得鬼。
指不定在憋什么坏。
许青崖见时柯这般笃定,只好叮嘱他最近小心些。
时柯确实怕杨林海出什么损招,于是散值之后直接回了锦衣巷。
当晚,牧掌柜身边的小厮来寻他。
“东家,掌柜让小的请您过去,似乎是库房有什么急事。”
来人他不是很熟,也就见过一两面。
任贰去了南方,和牧燃、阿勒汗一起没了音讯,这是新来的伙计,被牧掌柜放在身边教导。
时柯见人喊得急,连忙让小厮套车,伙计直接道,“东家,车已经在外面了,牧掌柜喊的急,不知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