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柯对几个族老拱手作揖,又向时老夫人请安。
时老夫人捻着佛珠,不作声。
时柯径自直起身,坐在时晏对面。
有站在时晏一边的族老皱眉哼了一声,“没规没矩!”
时柯点点头,“确实没规矩,见你们二爷来了还不倒杯茶?这就是时府下人教养?母亲教出来的好奴才。”
这一巴掌打到时老夫人身上,她不再噤声,怒气冲冲一指时柯,“你!不孝子!”
又是时柯!这个祸患!
时柯似笑非笑看回去,“母亲此话怎讲?奴大欺主,我看这些仆人心大了,都敢对时府正儿八经的二爷不敬。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时府家教不严——”
时晏站起身一拱手,直接打断时柯的话,“今日趁着人齐,便说说分家一事。”
时老夫人气得恶狠狠看了时柯几眼,最终还是顺着儿子的话往下讲。
“树大分枝,族大分家。今天趁着族老也在,我老婆子就提一句,两房分家各过各的日子。”
族老和大房的人连连点头,等时柯反驳。
只要时柯反驳他就有话堵死时柯的路,让他不得不带着时德出门交际结交人脉!
谁知道时柯不紧不慢地说,“可以。”
时晏条件反射地说,“你不同意那就……你说什么?!”
时柯很痛快地点头,笑着重复一遍,“我说可以。”
一句“可以”堵死时晏所有话,他憋得一肚子气,很是纳闷。
他们时府可是四品锦衣卫千户!
分家之后,时柯只能拿一成的账面银子和土地,本身也就是个举人而已,连七品官员都不算!
这时候不扒上来还要等什么时候?
时柯喝了口茶,心下冷笑。
就你们时府?
扒***扒(脏话)!
四品锦衣卫又怎样,他两位座师一个正二品一个从二品。
他同窗,许青崖考功司五品郎中,彭文泽即将回京述职,起码从五品,唐河唐子溪兵部五品。
一个个都是实职,他同窗超棒!
当然,他也不赖。
等正式分家之后,看他怎么给时府没脸!
族老见他们商量完了,便开始走流程。
时晏说了一通场面话,大意是分家也是迫不得已,我和二弟即使不是分家也是手足,当守望相助云云。
最后,到了关键环节。
“既然如此,那便请账房先生清点财产。嫡九庶一。”
账房来的很快,来时带着清点好的账目。
时府真的穷,时夫人贴补时府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