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嗤道,“婚姻大事,本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珊珊不懂事,跟夜轻寒私定终身都没有经过朕的同意,根本不作数!况且,夜轻寒要为他父亲守孝三年。三年这么长,你们怎么能保证夜轻寒对珊珊不会变心?再说了,珊珊已经十六了,一个姑娘家最美好的时光就是这三年,你们确定要让珊珊等一个渺无希望的三年吗?”
楚玧上前半步,“父皇,珊珊对夜公子情深意重,人生在世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很难得,您何不成全他们?三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只要他们心中有彼此,我相信三年后他们可以迎来美好的生活。”
楚琰接过话,“父皇,在我们身边因为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终酿成爱情悲剧的也不在少数。父皇向来疼爱珊珊,何不成全她呢?”
楚渊见他们兄弟俩一唱一和,眉梢溢出冷笑,“她都没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朕为什么要成全她跟夜轻寒?”
提到夜轻寒,楚渊又是一声冷哼,“珊珊为了夜轻寒付出那么多,甚至还忤逆朕,试图跑去澜州寻他。夜轻寒呢?他又为珊珊做了什么?”
楚琰对上楚渊的视线,“父皇,感情这种事向来是冷暖自知。珊珊既然愿意千里迢迢去找夜轻寒,那就说明夜轻寒值得她这么做。”
楚渊嗤笑,“朕只看到珊珊在一味的付出,每日捧着夜轻寒写给她的信看了又看,把几张破信纸当宝贝!夜轻寒靠几张信纸就想娶朕的女儿,简直痴心妄想!他若是真的对珊珊有情,就让他立刻站到朕面前来亲口对朕说!你们说到底都是局外人!你们的话朕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皇上想听草民亲口说?那真是太巧,草民也正有此意。”
随着男人恭敬的说话声,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姚昊尖细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皇上,夜轻寒夜公子求见。”
听到这话,楚渊不由怔住了。
不过,身为帝王,他从记事起就开始学习如何管理表情,如何做到内心风起云涌面上依然风平浪静。
因此,他只晃了一瞬的神,很快脸上就看不出任何端倪。
“夜轻寒,你为何来这里?”
夜轻寒被楚渊点名,迈进门槛,快步走到桌案前,对着楚渊行礼,“草民夜轻寒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来就行此大礼,倒让楚渊心底的火气无处可发了。
楚渊睨了他一眼,淡淡挥手,“你起来回话吧。”
“谢皇上。”
夜轻寒一起身,站在旁边的楚琰和楚玧才发现他俊脸上带着疲倦,眼窝处有深深的黑眼圈,很明显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不仅如此,他下巴上还有一层青黑色的胡渣。
夜轻寒俊美的脸上神色静然,配上一身的风尘仆仆,整个人散发出落魄又风度翩翩的气质。
如果说离京的夜轻寒是意气风发,归来的他仿佛被时光打磨了棱角,周身又多了一分隐忍与成熟。
楚渊视线落在夜轻寒身上,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二十刚出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