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檑木、滚石显然是出乎了攻城匪军们的意料,没有半点防备之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直接死伤的人数虽然并不多,但是对于军心、士气的打击却是相当沉重的。
对于没有攻城器械的部队来说,檑木、滚石这类城防物资是屡试不爽,杀伤力尤其惊人,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檑木从城头上落下,就有一名乃至多名山贼、土匪非死即伤。
没有甲胄,也没有厚实的盾牌防护,面对这些檑木、滚石,登城的山贼、土匪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只能是以更快地速度沿着木梯往上爬,希望自己运气够好、速度够快,在下一轮的檑木、滚石落在他们脑袋上之前,就爬上城头,哪怕一样是死,起码死状也要好看一些,至少不会变得面目全非,甚至连具全乎的尸体都不能剩下。
在这个时候,匪军队伍中的那些头目、首领们就发挥了作用,在他们的咆哮、怒吼声中,一个个山贼、土匪强忍着心中的恐慌继续往上冲,不敢有半点停留。
那些头目、首领一边挥舞着刀枪威胁手下的小弟们继续攀爬,一边还在用言语鼓舞他们,不断重复着城头上的守军人数不多,只要他们能够登上城墙,就可以攻破府军的防御,杀进县城中。
不管是被威逼的也好,还是被利诱的也罢,这些刀口上舔血的山贼、土匪们,并没有被彻底吓破胆,依旧在继续往上攀登,不断从头顶上落下的檑木、滚石给他们的登城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不说,还给他们制造了不少的死伤。
原因很简单,城头上的守军兵力的确不足,根本无法兼顾到整面城墙,但是别忘了,城墙上的那些青壮民夫可为数不少,让他们拿起武器与山贼、土匪们硬碰硬,或许他们还欠缺了一些血勇之气,但是躲在厚实的城墙后面,出出力气,往城墙下面扔檑木、滚石什么的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正在登城的山贼、土匪被青壮民夫从城头上扔下来的檑木、滚石所阻挡,进展缓慢,迟迟无法登上城头,身后的大批山贼、土匪自然就被阻拦在了后方,聚集在一起,什么都干不了。
这就给城头上的弓箭手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攻击机会,一支支锋利的箭矢,不断地从弓箭手手中的长弓中射出,射死、射伤了城下的山贼、土匪,也在不断地消磨着匪军们那本就不多的军心、士气。
在付出不小的伤亡代价之后,顺着木梯攀爬的山贼、土匪们好不容易即将爬到顶端,登上城头了。
然而城头上再次传来了一声让他们崩溃的大喊声:“倒。”
被烧得滚烫的热油、金汁从城头上落下,就好像下了一场雨一般。
只是与落在身上顶多打湿衣裳的雨水不一样,这些处于高温状态下的金汁、热油落在身上,当场就将山贼、土匪们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烫烂。
疼痛难忍之下,山贼、土匪们出于本能伸手抓挠着伤口处,本就已经被烫烂的皮肤被轻松撕开,露出了里面的血肉,身上的金汁、热油瞬间就钻了进去。
热油还好,无非就是将他们的血肉给烫熟,甚至都可以直接吃进肚子里面,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股肉香。
可要是金汁那就不一样了,两者接触之后,皮肤、血肉组织几乎是瞬间就发生了变色,那是伤口处被大量病菌感染之后出现的某种腐烂情况。
说句毫不客气的话,这些被金汁沾染了暴露伤口的山贼、土匪们,虽然没有当场死亡,可后续将会长时间活在痛苦之中,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想要被治愈的难度极高,其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会在各种并发症之下死亡,哪怕是极少数的幸运儿能够幸存下来,下半辈子也会活得非常痛苦,生不如死。
顶着城头上不断落下的檑木、滚石往上攀爬的山贼、土匪们,这一下就被近乎清空了,纷纷哀嚎惨叫着从木梯上摔落下来,之前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更让这帮山贼、土匪们崩溃的是,粗糙的木梯被城头上倾泻下来的热油那么一浇,温度增高,双手根本就不敢抓在上面,一碰肯定会被烫掉一层皮。
好不容易等到温度降低到能够忍受的时候,木梯也已经变得滑不溜手了,更加难以被抓住,还没有爬上几步,就手脚打滑从木梯上摔了下来。
就这么简单的一些城防物资,在一群没有什么战斗力的青壮民夫的手中,却变成了守城的利器,效果非常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