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予一声让许七不甘地退到一边,他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中年男人大手一扬,摆出自己的身份,“我叫郑民,现任金城市丰高县公安局副局长,你们私闯民宅,不仅非法持枪,而且打伤他人,依法我有权将你们逮捕,小贺,将他们铐起来全部带回局里审讯。”
“是,郑局。”
闻言,被称小贺的年轻警察拿着手铐上前抓人,沈袭予闪身避开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他疾步奔向东北角的花房。
郑民被沈袭予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反了天了,全给我拿下。”
许七和福双带人将眼前的几名警察挡住,两方对峙片刻,年轻警察率先动了手,为了不给沈袭予制造麻烦,许七和福双时躲时闪就是不还手,一瞬间像极了街头耍猴,画面十分滑稽可笑。
郑民带的人太少,让他亲自上阵不切实际,于是他打电话搬了救兵,院子里已然闹成一团,郑民迈步来到程潇身旁,他一脸心疼地问,“潇儿,哪里受伤了?”
程潇脸色煞白,他用带血的右手使劲抓着郑民的胳膊,“舅舅,你一定要把他抓起来,他要杀我,你替我…替我枪毙了他。”
“好好好,舅舅先让人送你去医院,你放心,他跑不了。”郑民拍着他肩安抚。
郑民自小是由姐姐郑美养大的,俗话说长姐如母,没有郑美就没有今日的他,如今全家放在心窝子的宝贝被人伤成这样,他誓死也要扒了那人的皮。
沈袭予来到花房,地下室入口大开,通道太窄,他猫腰顺着楼梯下到负一层。
晦暗不明的灯光下,沈袭予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角落的宣昭,她四肢被铁链锁着,浑身脏污不堪。
背对着自己的身体微蜷着缩成一团,沈袭予见过许多打架斗殴的场面,他知道这种姿势呈现的是一种自我保护状态。
心疼,愤怒,害怕……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最后反应在他的生理上,心脏就像是被人紧抓在手里肆意揉虐,疼的他无法呼吸,差点瘫倒在地。
沈袭予稳住身子,红着眼睛大口喘息,短短几秒鲜血再次涌上喉咙,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又咽了回去。他不能倒,他还要带着宣昭回家。
沈袭予靠近宣昭,双膝跪在她身旁,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揽入怀里,“昭昭。”
“对不起,对不起。”
“我来晚了。”
宣昭丝毫不动,沈袭予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后,他闭了闭发红的眼眶。
沈袭予在别人眼中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形象,生气也不大会显现在面上,然而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可怕的宛如地狱的恶鬼。
他怀里抱着宣昭,目光被她血迹斑斑的手腕吸引,左边白色的手绳早已被染成红色。
他轻轻将宣昭放回地面,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别怕,再等我几分钟,很快。”
语罢,他站起来转身往外走,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锁住宣昭的铁链是特制的,没有钥匙他打不开,强硬去开只会伤了宣昭。
门口,福喜到了,他下车径直往里走,步子迈得又快又大,罗卓希推了推眼镜,带着老马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老马眼神透露着一丝兴奋,“先生,我们进去帮忙吗?”
罗卓希瞥他一眼,“嗯,关键时刻可以帮一帮。”
“啊?”老马不解,为啥必须是关键时刻。
看出老马的疑惑,罗卓希淡淡反问,“你想与公安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