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只好作罢,又他身边静坐了一阵,才说:“君安歇,我告辞了。”
拎着食盒走到门口,又转身对梅映寒,声音沉沉地补充了一句:“我明晚,还会再来。”
梅映寒看着紧闭的房间,直到灯自己灭了,才再次闭上眼。
第二天,祭贤又带着几名医官来给他精心地换了药,当天的伙食得到大大的改善。
离开前,祭贤又和他聊了两句,“今日,王龙颜大悦,想来是足下的功劳。”
“王已下令,即日起,由臣亲自负责照在您的起居。”
“望足下能早日恢复,尽快回到王的身边。”
梅映寒沉默以对。
——
就这么无风无浪的又过了几日,黎歌每晚都会给他带吃的过去,说他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偶尔黎跃也会来找他,依旧是对着他大发牢骚,多半是在吐槽黎王有多奇葩。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那一晚,晚间风刮得很大,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梅映寒的房间对于照顾他的人来说,没有隐私可言,因此通常是不上锁的。半夜时,风将门吹开了一条缝,狂风就顺着那条缝隙呼呼地灌进屋子,屋里的灯转眼就灭了。
梅映寒起身去关门。他已经修养了近半个月,终于能起来走动走动。关房时,向外看了一眼,见外面漆黑一片,耳边却听到大颗大颗的雨珠滴落到房顶和地面的声音。
他猜测,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来找他了。
不想刚要关上门时,看到一个人影,也没提灯,大概是凭着对路线的记忆迅速地跑了过来,对他说:“己先生,你也还没睡?”
来的是竟是黎跃。
“正准备了,”梅映寒将他让进屋子,又问他:“今晚风大雨大,二公子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黎跃抹了两把身上刚沾的几颗雨滴说:“这风雨声太大,吵得醒不着,就来找先生聊聊天儿,倒也没什么要紧事。诶你怎么起来了,伤好些了吗?快快躺下。”
梅映寒重新点亮了房里的灯,跪坐在案前,给他倒了杯水说:“病榻上卧了十余日,一时不想再躺回去。”
黎跃轻笑了笑,“也是,让要让我躺上个十天半个月,那还不得要了我的命。”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根小木棍子夹在指尖。
大概是以前习惯抽烟,现在没烟了,手上不夹个不东西他就不自在。前两次来他没有表现出来,来的次数多了,逐渐就展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他翘着腿半腿在躺地上,木棍在指尖活动着,非常随意地对梅映寒说:“你这伤一好,又要回到我父王那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