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纾难看了他一眼,“你先洗,我等下再来。”
说完后撑着拐杖刚往外走了两步,夏飞絮一把拉住他,把他带到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害什么羞啊,再亲密事咱们不也做过了。”
易纾难低着头,脸又开始发烫。
夏飞絮扫了眼他的手,见他一只手握着拐杖,一只手却紧紧地抓着他受过伤的那条腿的膝盖。又叹了叹气说:“我看不就是了,你先进去,等你坐下了我再进去好吗?”
他这才轻点了下头,指着浴桶前的屏风说:“你去那边等着。”
夏飞絮扶着他起身,去到屏风外听着他褪去衣物的轻微声响,然后是缓缓入水的声音,水声静下后过了片刻,他才说:“好了。”
夏飞絮从走出屏风,看见他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乌黑的长发落在白皙的肩上,黑与白界线分明。两条修长的锁骨上面留着两道深凹的小窝,整个人仿佛蒙上了一屋朦胧的光晕,让人看不太真切,恍若置身梦境。
他走过去,依旧坐到木桶边缘,抬起他的下巴,轻轻抚弄着他脸颊旁边的长发,细细观赏。明明是一副冷清的表相,此刻黑亮的眼眸却盛满了勾人的……妩媚。
是的,妩媚。他脑海中突然想到这个词,这个与易纾难完全不相干的词汇,此刻竟与他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夏飞絮俯身亲吻上他的唇,像是在细细地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美味。
一吻结束后,才褪去衣物,坐到木桶里,从身后搂着他。左手轻轻搭在他受伤的那条腿上,明显感到怀中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手就被他紧抓住。
夏飞絮轻声说:“今天走了那么多路,很不舒服吧,我帮你揉揉。”
“不用了,”他拘谨地说。
夏飞絮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臂,紧贴在他身后说:“我不在意的,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你,”他低着头,小声说:“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我又不看,”夏飞絮说:“你要是感到别扭,就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易纾难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也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装睡,只是身子一直僵硬着,笔直地坐在浴桶里。
夏飞絮双手放到他腿上,手中的那条腿瘦到只剩包皮骨,腿并不直,甚至还有些扭曲。他不轻不重地替他捏了一阵后问他:“怎么样,按一按是不是感觉舒服了很多?”
易纾难也没回答,身子渐渐软下来,慢慢地将头靠在夏飞絮肩上,然后整个人开始轻微发颤。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夏飞絮问他。
他仍是没有说话,夏飞絮侧过头,就见他眼尾发红,眼中一片蒙着一层水气。
夏飞絮偏过头吻了吻他的眼尾,“以后,每天晚上我都替你揉一揉,尤其是冬天。你就不会因为天冷,疼得睡不着觉了。”
他伸手,环住夏飞絮的腰,轻唤了声:“夏飞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