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净又对他说:“我们跟黑市的关系,不能闹太僵。”
“是啊,”莫天佑一口接道:“那里面全是些亡命徒,疯起来三天两头就来咱们坑里捣乱,搞得人不胜其烦。我说老四,你这事处理得不漂亮。”
易纾难说:“我找了谢卓,是他的人先欺到我的头上来的,他自知理亏,心甘情愿把人交给我了。”
“这样啊……”莫天佑一双眼睛狐疑地打量着他,“可我听说,那谢卓不是个好讲话的人。他真愿意平白无故将自己的人交给你处置?”
易纾难盯着莫天佑,语气依旧淡然道:“二哥,之前已经说了,是他的手下领头来我的地盘闹事,我才会去抓人。怎么能说是平白无故呢?”
“呵呵……”莫天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闭上了嘴。
“各位兄长还有什么疑问,纾难在此一一向各位解答。”
“嘿!”莫天佑笑道:“哥哥们就是看你这几日太累了,想了解一下情况,好帮帮你。”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纾难这几日的确很累,实在没精力陪大家在这里开玩笑,还请各位兄长见谅。”
薛净回说:“既然凶徒已经抓到,四弟你就放宽心,好好回去休息休息。”
易纾难撑起拐杖,向他们道了个别,便径直朝议事堂门口走去。走得不快,但步伐很稳,看不出一丝慌乱。
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于门外之后,莫天佑靠在椅子上,端起旁边的茶碗喝了一口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满不在乎地说:“看来,还真是硬给自己拉了个替死鬼。”随后又问钱刑恩:“你那探子怎么回的?”
钱刑恩站起身,叉着腰在大堂里回来跺步,阴沉着脸说:“说是见他们三个进去和谢卓单独聊了一阵,具体聊什么听不见,但气氛不是很和谐。”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私下做了什么交易,谢卓才突然松口。”
钱刑恩心烦地踢了一脚桌子脚,一手环腰一手不停地抚着自己的脸上茂密的胡须,咬着牙冷笑道:“他想随随便便拉个人把事情平息了,咱们就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得逞,还得继续闹下去。”
莫天若懒懒回道:“发生了这种事,黑市现在看得非常严,没人敢出去接你的活儿。”
钱刑恩冷哼一声,不屑道:“重赏之下必有猛夫。”
“那行吧,”莫天佑站起来,拉了拉自己的稍有褶皱的衣裳,“反正这点子是老三你出的,要真是成了,你的功劳最大。”
——
出了议事堂,易纾难就见戴着一张可怖面具的夏飞絮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微仰着头,正感受着路过院里的微风。他缓缓走了过去,夏飞絮问:“谈好了?”
易纾难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