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栖谷清了清嗓子,轻摇折扇,思忖道:“《颠倒记》第十回:季语堂寝宫惩爱徒,洛向阳跪地泪涟涟。”
洛向阳指着他:“你你你你你!”
柳栖谷继续:“且说当日,洛向阳偷偷溜去宫外玩耍,季语堂在宫内遍寻不得,再回来时,已是黄昏。季语堂令之跪罚,且问孽徒你可知错?弟子答曰,甘愿认罚,望师尊从轻发落……”
洛向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不停地用额头磕着案面,“我给您还不行吗?求求您别念出来……”
柳栖谷根本背不下来,他就依稀只记得个标题,然后顺口一编,接着往下说:“季语堂怒火中烧,哪里肯轻易饶过他。一番云雨间,徒弟泪涟涟,求饶不得过,又将天地翻……”
“你还说!”洛向阳把书扔给他,两只手做成两个爪状,咬牙切齿地在他面前抓着空气。
柳栖谷拿起书,随便翻了一页,继续照着书上说:“师见弟子睡颜酡,玉减红添……”
“你还念你还念!”洛向阳朝他扑过去,“你给我闭嘴!”
柳栖谷边避开他边又翻了一页,兴致勃勃地念:“二人心似针签,那情如胶粘……”
洛阳向紧捂着他的嘴,“不准再念了!”
柳栖谷看着他,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他自己不念了。
洛向阳缓缓松开手,这才发现自己竟趴到了他怀里,慌乱地从他身边退了出去,脚下却是一踉跄,差点摔倒。柳栖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拉住。
待他站稳之后,才发现两只手拉在了一起,两人皆是猛地往后一收。洛向阳僵硬着脚步,走到旁边与他隔案坐下,柳栖谷也在坐直身子,一时间两人都有点慌乱。
洛向阳只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昨晚被他强行压下去的那股子燥热感突然间又升腾起来,他下意思地抓住了旁边的酒壶。
柳栖谷刚想说点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洛向阳突然抓起酒壶,仰着头猛地往自己嘴里灌。
酒壶干了之后,他用手背抹了把自己的嘴,又拿去了书笈里拿出一壶,刚想拿干了时,柳栖谷拉着他的手说:“只剩最后一壶了,你别喝完了呀。”
洛向阳瞪着他说:“我背了一路,你喝那么多,我才喝半壶。”
“你酒量不好,你看昨天就喝大了,还差点被那蛇妖吃了。”
洛向阳闷闷地说:“喝多了就睡觉,反正这里又没蛇妖。”
柳栖谷压低声音告诉他:“喝多了,容易乱性。”
他吓得立刻把酒壶推到柳栖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