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定义?”王国华似笑非笑的反问一句,梅弄影本能道:“当然是那种事情,男人见了漂亮女人都会想的事情。”
说话的时候,梅弄影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这个动作看上去有点搔首弄姿的意思,实际上王国华很清楚她实际上有点紧张。王国华还知道,这个女人一旦紧张了,就容易兴奋。
如果是上辈子,这个动作很多时候可以被理解做一种暗示,兴奋的暗示。
很明显现在的梅弄影是紧张,为啥紧张?大概是因为孤男寡女,又或者对自己的信心产生了动摇。王国华出了眼神有点穿透力,肢体上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王国华没有接着这个话题,也没有说话的意思,而是用眼神继续盯着这个女人看,似乎是一台X光机器。实际上王国华此刻的眼神并没有发挥多少作用,大部分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是一种指示性方向性的作用。比如,看见腰,就脑子里就会自动生成赤luo状态下的腰的全息图像。
梅弄影在这种目光的压迫下,觉得呼吸都有点难,不自觉的想大口的深呼吸。可是又觉得不甘心败在这个男人的眼神之下。于是,更加的紧张,小手抚摸脖子的动作频率微微的加快,不再像最初那样极度缓慢的如同在勾引。
“好了,今天的采访算了。”梅弄影终于没能撑下去,陡然扭开头,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似乎两人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王国华站了起来,默默的转身准备走人的时候。梅弄影在背后喊:“你站住。”王国华停步却没有回头,梅弄影不自觉的冒出一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曾经深入骨髓的爱过”王国华回答的很干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王国华陡然觉醒自己近乎本能的给出的答案,惊叹于这个答案隐藏的如此深。王国华说的是上辈子,实际上这个答案王国华上辈子一直藏在心里,没有机会回答。因为梅弄影从不问王国华,你爱不爱我?这是有违一个女性常理的形态。
王国华还有半句话没说,“也曾深入骨髓的恨过”。上一辈子,似乎很远,其实很近。正是身后这个女人,用傲慢无情的撕开自卑的遮掩,将王国华曾经的爱弃之如敝履。
毫不犹豫的,梅弄影从后面扑了上去,紧紧的抱着王国华的腰,身躯紧紧的贴着。很明显梅弄影的理解是偏差的,但是这个动作足以导致王国华处在一种前世和今生的错乱中。
人类对于自身感情的第一次投入,往往有着无法磨灭的印记。
“别走”梅弄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王国华的脑海中闪现的是另外一个时空的记忆,同样也是一次孤男寡女的面对,那一次梅弄影用傲慢的语言激怒了王国华愤而离去时,梅弄影也是这样抱住王国华,然后说了同样的话。
王国华至今都没搞明白,当时梅弄影的心态。说了一通王国华如何粗鄙,如何的低贱,然后又死死抱住不让走,再然后发生了两人的第一次。
“何必呢,你明明看不起我”王国华已经有点弄不清楚前世和今生,只是凭着一种惯性在继续。“我是看不起你的出身,但是我知道自己离不开你。”
从王国华离开截止目前,一切都跟上一辈惊人的重合。
分叉点出现在下一刻,王国华心中一疼之际,脑子清醒了三分。一次深呼吸后淡淡道:“我是有老婆的国家干部,你不要这样。”
“哧,国家干部?我见过的国家干部还少了?收黑钱,贪污,包*情妇,他们什么不干?即便是你,仅仅有一个女人么?好了,我可以给你做情人这样总可以吧。”说着话,梅弄影突然松开王国华,冷笑着看过来。
王国华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往前开门,然后砰的一声重重的把门带上。房间里的梅弄影目瞪口呆了一阵,双手捂着脸呜呜的瘫坐在沙发上。
离开的王国华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也不知道这是结束还是开始。
一场秋雨把省城浸泡在秋凉之中,细细密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黑色的马自达在城市的车流中随波逐流,车上的王国华看上去和往常一样平静,实际上则有点紧张。
上午接到省委组织部打来的电话,让王国华走一趟。接到电话的时候王国华才想起来,当初自己的关系最初是落在省委组织部上头的。
上一次的采访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月,王区长的事迹果真上了《内参》。那名叫康辉的男记者,笔头子极为朴素,对红杉区很王国华个人并没有用华丽的溢美之词去书写,而是把更多的篇幅用在探讨红杉区的成功建立在什么一个基础上。
青年报上倒是有一篇极尽华丽的文字,王国华个人的专访。看过之后,王国华很好奇,梅弄影以前并没有展现出文字方面的天赋,为何能写出这么一篇如此肉麻的吹捧文字。
省委大院内停好车,王国华下车,迈上台阶的时候,一个面目敦厚的中年人在几个官员的簇拥下出来。王国华本能的往边上让一下,这一位他可是认得的,最近一段时间频频在媒体亮相的段省长。
“省长好”王国华还问候了一声。大部分的时候,段风都是随意的点点头,然后迈步经过。至于刚才谁问候,绝大多数时候记不住。也许不吭声,段省长反而会有点模糊的印记。
但是今天段省长很意外的站住了,看了看王国华露出一番疑惑后道:“你是红杉区的小王区长吧?”
实际上王国华和段风的交集,仅限于在全省政府工作会议上,王区长坐在顶后面的一排,远远的看过段省长的英姿。但是事情总是有意外的,段省长居然一眼就认出了王区长,这个现象在大多数的时候不真实。
“是我没想到省长能记住我。”王国华随口来了这么一句,段风听了淡淡的笑道:“年轻人不错,以后要戒骄戒躁,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做出成绩。”丢下这句话,段省长人如其名,风一样的掠远,留下一个厚实的背影,还有三五个随行人员警惕的眼神。
王国华有点不知所谓,苦笑着摇摇头,信步上楼找到组织部的办公室。这不刚找个人打问了一句,这位看上去一直面色严峻的中年男子,居然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红杉区的小王区长,哈哈,周部长交代过了,你来了立刻过去。”然后这一位连姓名都没来得及通报的中年男子,顶着一个半谢顶的脑门,一溜小跑在前带路。
王国华多少有点感慨,周部长领导的组织部门,工作态度就是好啊。可惜一转眼,遭遇一位同样也是来办事的干部,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拦住了中年大叔道:“云处长,我……。”
“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下周来么?”云处长显得有点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话,然后回头递给王国华一个笑脸道:“小王区长,跟我来,就到了。”
实际上从大办公室到周胜的办公室,也就是二十步的距离,但是这一位云处长的表情,却在严峻、冷傲、谦卑之间进行了华丽的转换。
周胜看上去又瘦又黑,据说籍贯是天涯省,从样貌上看很典型的南方沿海人。不过周胜的声音中气十足,尽管隔着办公室厚厚的门,外头等候的王国华还是听的很清楚。
下一刻周胜出现在里间的门口,冲王国华温和的一笑道:“小王区长来了,进来坐吧。”接着吩咐秘书道:“小林,泡茶。”送到门口的云处长,没有留下来的希望,只能是羡慕的看着王国华,默默的离开。
实际上之前交代云处长的是秘书小林,根本就不是周胜亲自交代。所以,这一位处长大人,只是在外间站了一下,然后又幸跟秘书说了两句话。
王国华不由的想起他对待来办事的那一位时的态度,难怪前世有一位混机关的学长说过,机关里最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