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汶祥说得很随意,语气里的那股仇恨,淡得就像是寡薄的烟,挥挥手就能驱散,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经意想起,又会觉得刻骨铭心。
赶回瓦罐山的时候,天渐渐亮了。
一抹鱼肚白,浮现在半山腰上。
越往上走,越能看到淡淡的雾气。
“早上就是这样,天比较冷,你还能抗住吗?”
张汶祥又问。
“有点累,不过还能顶。
”
林动并不逞强,咧了咧嘴,说出自己的情况。
上山下山再上山,几乎没合过眼,但因为词缀的缘故,一场场鏖战下来到如今,体能依旧可以支撑。
就是精神方面,难免有些疲倦。
“那眼睛呢,伱眼睛好些没?白芷配的药有没有效果?”
张汶祥又关切问了问。
林动试图睁开左眼,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云雾中,只看到张汶祥走在前方穿行的身影。
“好多了,那二哥,你的皮肤?”
林动凝神问道。
他后面的问题,则多少有点冒昧,毕竟张汶祥最帅的就是脸。
迎着稀薄却又足以穿透山间晨雾的阳光。
张汶祥硬生生扯下自己脸上衰败的腐皮,让他看上去有些许的狰狞。
“我没事的。
”
张汶祥只是淡淡地说。
“我一个大男儿家,生那般好看干甚?又不是兔儿爷,要不是想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早就在这张脸上作出一定改变了。
”
“如今毁了是很好的事情,就是不晓得小白芷会不会嫌弃我,哈哈哈。
”
这话题,就不是林动能接的。
不过,他心直口快:“二哥,你也别这么说,白芷姑娘一手医术妙手回春,他肯定会把你脸上的伤给治好。
”
“能医好才怪了,我之前练功,全身皮肤,包括脸上都涂过火漆大药,昨天逆行经络里的气,刺激血肉潜力,这样的伤,不在表面,而在内里。
”
“除非是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灵草,否则世俗医术是治不了的。
我虽不通医理,可习武多年,这些经验还是有的。
”
张汶祥语气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