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宁微微仰头,松开自己的领带,他薄削的唇边带着一丝笑意,慢慢的走过去:“玩得开心么?”
佳南拼命摇头,双腿往后缩,紧紧靠着床头。
他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了过来,皱眉看着那条脏兮兮的长裙,似是意有所指地说:“我说过,我讨厌脏女人。”
他抓住长裙的裂开处,刺啦一声,将布料撕开了,露出底下一双白皙修长的腿。佳南依旧在拼命的往后缩,双手抱在膝盖的地方,因为害怕和耻辱,身子难以克制的微微颤抖着。
陈绥宁从容的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了,居高临下的站着,仿佛在看着陷入重围的猎物,慢条斯理的说:“许佳南,现在我想要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许佳南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她拼命摇头,想要躲避眼前这个男人——她不是没有想过这样一幅场面——可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真的承受不起。下半身传来淡淡的凉意,那种□感让她羞愧得想要死去。她知道自己做不到用这样的方式去取悦这个男人。
陈绥宁慢慢的靠过来,他并没有着急的逼迫她,只是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怎么,我记得哪怕是你的第一次,也没有这么害羞吧?”
他冰凉的手指从她衣服的下摆中探进去,抚在平坦而温热的小腹上,淡淡的说:“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佳南深呼吸了一口,满脸泪光间,她颤声说:“我自己来。”
陈绥宁慢慢的让开,看着她坐起来,颤抖着抓住自己的毛衣衣角,然后飞快的跳下床,往门口奔去。她拼命的去转动门把,却绝望的发现,门是反锁起来的。她终于变得歇斯底里,拼命的去拍门:“开门!”
陈绥宁好整以暇的从床上坐起来,许佳南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毛衣,底下是□修长的腿,踮着脚尖的缘故,看起来分外的纤长。他轻笑:“你可以试试窗户。”
佳南已经红了眼睛,回身冲向了透明的窗户。
然而在她靠近窗台之前,身子已经被人拦腰抱起,又一次扔在床上。
这一次陈绥宁并没有再和她说些什么,径直将她的手拉到头顶,毛衣从腰间往上掀起来,恰好当做绳子,缠住了她的手。
深海蓝的床单上,年轻的女孩有着近乎雪缎般的肌肤,纤软的腰肢,胸口剧烈的起伏,他半压在她的身上,微微俯身,去亲吻她的身体。灼热的欲望就在她的小腹边,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大概没有什么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
许佳南忽然平静下来,她张开眼睛,有些茫然的望向往外,绿意在风中轻微的晃动着,她不能反抗……却有办法告诉自己,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陈绥宁的动作顿了顿,蹙了蹙眉,过了片刻,翻身将手机拿了过来。
原本是想挂断的,可是看到名字显示之后,他改变了主意,一手依然抚在佳南的腰间,他柔和的问:“什么事?”
佳南直直的躺着,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却能听清身上这个男人的浓情蜜意。
“嗯,没事就好。”他淡淡的笑着,“宝贝,真对不起……第一次产检不能陪在你身边……”
这几句话让她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他下颌坚毅的线条,此刻却这么柔软。数秒之后,不知哪来的力气,佳南挣脱了手上缠着的毛衣,又踉跄着从他身下爬起来,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这样衣不蔽体的躲在角落,头发散乱,真像个疯子……佳南胡乱的抓起地上他扔下的衬衣,盖在身上,然后将头埋在膝盖上,用背后触到的凉意来提醒自己,她还活着。
陈绥宁已经挂了电话,他从床上下来,上身□着,露出结实而精悍的线条。此刻他低头看着安静如同尘埃的女孩,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将她拉起来,扔回床上。
低头似是在研究她的表情,良久,他才转身,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一件穿上,将自己整理好,重新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又一次走到她面前,拿脚尖踢了踢她,冷声说:“起来。”
她不动,只是抬头,原本灵动的眸子,此刻仿佛枯竭了,黯淡得没有一分光泽。
他勾了勾唇角:“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本来两个小时前应该告诉你的——现在你穿好衣服,也许还能赶到机场,晚上有一班航班回国。”
她悄悄动了动身子,稍稍有了些反应。
陈绥宁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佳南的声音嘶哑的像是数日没有喝水的旅人,她出声唤住他:“你……她怀孕了么?”
陈绥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没有惊喜,什么都没有,只是淡淡的说:“你没有听错。”
似是欲言又止,干裂的唇动了动,佳南机械的点了点头,顺从站起来,开始换衣服。
陈绥宁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身体依然很美,可是毫无生气。那一刹那,他有片刻的恍惚——可他很快就不再多想,反手甩上了门。
佳南穿上衣服,又在床褥凌乱的床边坐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她没回头,也没开口,过了数秒,敲门声自动停了下来。
管家的声音彬彬有礼:“许小姐,车子准备好了。现在去机场吗?”
机场——她终于可以回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