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回了他的安全屋,不出意外地和原本该昏迷过去的琴酒对上了——后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在催眠瓦斯被放出来的那瞬间,多年和死神打交道的超直觉,让琴酒从昏睡中惊醒,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可避免死吸入了少量的催眠瓦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毫不犹豫地压迫了自己的伤口。在疼痛之下,他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在思考到底是谁做了这一切。
他也很清楚,能够在知道他现在虚弱,还知道他这个安全屋,又够胆子做到这件事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个。
关键是为什么。
不管怎么想,琴酒都无法得出合逻辑的结论,所以他只能静静等待做这件事的人过来,还装作自己确实中招了。
他还庆幸他之前从地下医生那儿,拿了两支肾上腺素。
琴酒按兵不动,他很快也等来了其他人到来发出的动静,可他没想到对方顶了他的身份。
这里面又有贝尔摩德什么事?
想不通的琴酒,在意识到对方只有一个人后,冷笑了两声。
既然你那么自大,那就给我下地狱去!
琴酒作为执行组的老大,杀伤力那是顶尖的,哪怕他现在还处于残血状态。可相对的,疼痛和杀意提升了他的爆发力,然而这次和他交手的,并不是什么冒牌货,而是他自己。
这个自己,还是满血状态,甚至于这个安全屋还是人家的地盘。
怎么看,琴酒都处于不利地位啊。
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对方竟然给他机会,让他注射了肾上腺素。
琴酒内心的疑惑更深,因为他现在已经基本确认了,和他对战的人并不是什么冒牌货,而是他本人——他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独门格斗技。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同一空间下有两个自己?
琴酒很确定他并不是在做梦,更确定没有什么时间机器,不过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正在被他们联手破坏的安全屋。双方都见了血,这反而激发了双方的血性,和胜负欲乃至破坏欲,一时间两人是拳拳打肉,恨不能招招见血。
直到门口又有了动静。
琴酒敏锐地察觉到另一个自己,不自觉地被那边的动静吸引去了注意力,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这一下子反而引来了对方的强烈不满,严格来说,是他自尊心不允许他在这时候落于下风。所以,黑泽阵就不再玩什么势均力敌了,他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在老板兼女朋友走到近前来时,快狠准地压制住了另一个自己,还拿他藏在安全屋里,由磁力控制的绳子将另一个自己捆了起来,确保他的行动力被降低到最低。
做完这一切,他才收敛了由对战激发出来的凛冽气势,朝着老板兼女朋友低头,“老板。”
林莱扫视了眼一片狼藉的房间,评价道:“你们打得还挺激烈的嘛。”林莱其实并不是以她本来面目出现的,而是对她原本面貌做了点特别调整,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是又像她本人,却又不像。这么一来,即使这个琴酒回到他的世界后,想要找她的同位体,也只会是大海捞针。当然了,为了确保最后不给另一个世界带去不该有的麻烦,她还准备了备用方案——对琴酒大哥好奇归好奇,她可不会忘记这位的阵营和能力。至于为什么还要过来,让对方见到自己,嗨,这不是玩嘛。
她也很想看看她亲爱的尤里,会有什么样更有趣的表现来着。
她亲爱的尤里低眉顺眼地说道:“是的。”
林莱扬扬眉,如果不是她在过来的时候,看了诺亚的转播,她都要信了造成这种场面的,不是他故意的了。不过林莱并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迈步朝他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信重后,才低下头去看战损状态下的琴酒。即使对方处于受制于人的状态,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会让人觉得他不可小觑,就好像重伤下的野犬反而更能爆发出弑血的能量。
林莱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俯下-身去,用指尖点了点琴酒脸上的伤口,“还真是你本人呢,阿阵,真是神奇。”
这期间,阿阵一直做为沉默的守护者,留意着另一个自己的任何异动,还在需要的时候,配合她的恶趣味:“不仅如此,他还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空间跃迁么。”林莱站起身来,找了把完好的椅子坐下来:“放开他吧,阿阵。到底这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作为东道主,我们怎么说也该尽好地主之谊。”
黑泽阵没有迟疑地执行了这条命令。
被放开的琴酒,并没有贸然做什么,他得先搞清楚状况才行。
琴酒已经确定这里不是他的安全屋了,更甚者听他们的意思,这里可能都不是他的世界了。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反正这个事实就摆在了眼前。
还有——
琴酒冷眼看着另一个自己,对方的姿态他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他自己,在那位先生跟前也是这样。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不是那位先生,这也间接说明了这并非他自己的世界。
那么,造成这种局面的,也就那么几种情况,一是这个世界,组织首领本来就是这个女人;二来,那位先生已经倒台,换此人上位,此人还得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忠心。
想到这一点,琴酒不动声色地看向另一个自己,想要分辨出他们俩之间的年龄差。从表面上看,差别几乎没有,那么第二个猜测的可能性就很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