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芙罗法小姐。这是个单向传送门。想必你们龙族比我们更加了解这类法则,你总不能指望声音能够穿透两个位面之间的距离吧,只有不懂得时空原则的法人才会以为传送门两段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呢?”
芙罗法心知肚明自己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不过她也明白到了眼下这个时候自己也只能选择相信这面目可憎的‘同盟’。
好在她至少明白。对方起码不敢背叛他们共同的主人。
她转回目光,进入了传送门。
阿肯图默默地目视着最后一头龙族进入传送门,当确信山谷中在没有任何一个外人存在的时候,这头恶魔领主才长出了一口气。
“愚蠢的蜥蜴,”它咧开嘴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离了我。你们以为你们能够独自进入停滞之界?真是痴心妄想,哈,祝你们旅途愉快!”
说罢,这头高阶恶魔小心地环视了四周一眼,仿佛生怕自己这番话泄露了出去,然后分身才渐渐消失在这山谷之中。
……
布兰多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尸——这些人身上穿着典型的黑色的传教士长袍,袖口与袍角处都绣有红色的滚边,领口处还有羊形别针——显然这些人都是羊教徒,而且不是一般的信徒,是属于这个教派核心的存在,是羊教的上层人物。
此地是一处山谷之中,成百上千的羊教徒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满了山谷底部,凰火与柳先生现了几处祭祀仪式留下的痕迹,现场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显然,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死于自杀:羊教徒们用一种勾形的匕从喉下五分处将刀刃斜向刺入心脏,刀刃上的毒液将会在他们的神经毒液将会在他们的血液流干之前维持住他们的清醒,据说在这样的死亡当中,凡人会体验到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痛苦。
痛苦是恶魔的养分,就和随之相伴的恐惧与悔恨一样。只有这样的死法,才能最大化活祭的意义,而这羊教的核心教义中属于一种‘高尚’的殉教行为。
不过布兰多明白,这种殉教活动往往在邪教教会的上层中很少出现,因为即使是恶魔,也需要得力的助手,它们当然不能让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心腹手下成为活祭的祭品。
反正无论是黑火教徒也好,还是羊教徒或者白山南方活动的白银天蛇也好,大凡与恶魔有染的邪教徒都不乏中下层信徒,以及那些被他们掳掠的无辜生命,他们总是有的是活祭品。
但凡事总有例外,当恶魔需要的时候,即使是羊教徒的最高层,也会义无反顾地为他们的主人献出生命。
就像是眼下一样。
布兰多虽然并没有时间在这里久留,但他触眼可及之处也可以看到,死在这里的几乎都是羊教徒的中上层人员——这些人应当就是阿肯图带来此地的羊教徒,看起来这位炼狱之主急需要借用活祭得到力量,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心腹手下。
“找到活口了吗?”他回头问从远处走过来的宰相千金道:“这样大规模的祭祀活动中不可能所有人都殉教了,总有一些人会留下来检查有没有浑水摸鱼之徒和处死那些没有勇气的胆小鬼。而且主持仪式的人不可能死了,他们一定就在附近。”
“很难,”阿洛兹在一旁答道:“这些人说不定早跑远了,再说芙罗法她们从此地路过,也大不可能会留下活口。”
“芙罗法小姐他们应当是从天上掠过这山谷的,山谷被法术掩饰过,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很难现下面另有玄机,”布兰多答道:“这里只有死人,对于死人的气息嗅觉最为灵敏的是玛达拉的亡灵,但这里没有亡灵,只有活物才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
阿洛兹闻言便闭上嘴巴,她明白布兰多说得有道理,要不是他们要依靠德尔菲恩寻路,必须在山谷之间前行,否则也不会现此处山谷。
阿肯图在这条毕竟之路上布下一处活祭仪式的现场,显然是意有所图。
“我觉得我们应该快一些追上去,”小母龙有些焦急地说道:“而不是在这里寻找原因,阿肯图或许借助这些人来营造出那些骗过了我们感知的心灵迷雾,你不也说过吗,布兰多,恶魔们制造心灵迷雾是需要活祭的力量的。”
“但不需要这么多,”布兰多答道:“阿肯图牺牲了如此之多的高阶信徒,我很好奇为什么它急需要于如此庞大的力量?”
“正因此我们才应该快一些,”阿洛兹皱着眉头道:“否则我怀疑房奇那家伙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我们。”
布兰多闻言默默地摇了摇头。
他缓缓穿过尸山骨海之间,目光向着山谷另一头看过去。他从一开始便感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而此刻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起来,一个优秀的游戏玩家总是本能地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自然也是一样。
更不用说无论是元素疆界的经历,还是阿肯图诡异的行踪,都无不说明了这一点,这头恶魔显然另有企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