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送面色嘎白,想说休想,又不敢出声。这时候,会场上的高音喇叭里出现一
声长长的叹息:“九枫,不要这样做快松手放了雪荭!我愿意接受他们的斗争,我
这一生犯的错误太多,有他们来斗争,心里反而会更安静。”
所有人都听清了,这是傅朗西的声音。杭九枫抬头看去,傅朗西怎么变得像那
早已死去的梅外婆!
“傅政委,这是独立大队为营救你而计划的!”
“你是救不了我的,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杭九枫着急也没用,傅朗西说的话也像梅外婆:“你不要再用暴力,我已经快
将自己救出来了。”
杭九枫稍一犹豫,白送的手下就扑过来,抢荭,并将杭九枫押到台上,同傅朗
西站在一起陪斗。
早春的天门口,难得有这样好的天气。天堂上漂国的是雪一样洁白的云朵,西
河里流淌的是翡翠一样的清水,正在解冻的流冰偶尔会在浅滩上堆积起来,将灿烂
的阳光一闪一闪地推向广阔的西河,以及河滩上大部分没有目的、聚到一起只是因
为打野的人们。
春水已经有了泛滥的迹象。随着水线悄无声息地抬起,屡屡矮遭水流冲刷后形
成的沙岸会在人们看得见也能料得到的时候突然崩崩塌,在河流中激起一股浪花,
只会影响近处的翠鸟和很快就回归:回归悠闲的小鱼花翅儿。河滩上的人多得一望
无际,却阻塞不了河流
当年由傅朗西领着杭九枫一手缔造的会场,被用来批斗他们二人。虽然角色有
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杭九枫身上的狠气一点也没变,只要有人想上来对傅朗西动手
动脚,杭九枫就会提醒那人,看看小西山上是不是还飘扬着独立大队的旗帜。杭九
枫的话很见效,那些上台来批斗傅朗西的人话说得再狠,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想打
他就打他,想踢他就踢他。二人挨着站在一起,不时地会装着同台上台下的人一起
喊口号,而说上几句要紧的话。杭九枫问傅朗西为何会被白送抓住。傅朗西却问他
还记不记得当年王参议所说,紫玉有旺夫之相,是他的福星。杭九枫当然记得傅朗
西的所有事。傅朗西接着又说,王参议说得很对,若不是紫玉在关键时候执意皈依
佛门,使得他彻底清静下来,很多问题这辈子也会找不到答案。杭九枫没听明白就
生起气来,骂紫玉不该丢下傅朗西不管,与其去那深山旷野之中独守清灯,还不如
真像传说的,一了百了地死了去。傅朗西不肯说紫玉现在在哪里,他很感谢紫玉陪
了自己许多年,自己本想给她一个好的归宿,她却自己选了一个最好的。杭九枫几
乎在台上跳了起来。傅朗西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继续告诉他,当年在天门口的日
子,想起来反而是最好的,有些事情发展到后来,远比在天门口时的痛苦经历惊心
动魄,只是一般的人听不到也看不到。所以,紫玉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