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言,是那样心善的人啊,怎么会让一个人因他的离去而承受思念之痛,那个人,还是他最在乎的女孩。
他后悔了。
后悔没有管住自已,又去找了她。
他那样的人,就该赤条条的来,了无牵挂的走。
何苦惹了情债。
未经情海不懂海浪滔天,跌跌撞撞走了出去,懂时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终究辜负了他的姑娘。
信的末尾,只有一句:愿霍氏静雅,前尘尽忘,此生平安喜乐。
小语按照他的嘱咐把东西都烧了,不过留了两个。
他选了一对最好看的又埋回了小河边。
一个是霍静雅身穿戎装,骑在马上,因为他主子雕刻时说过,那时候的静雅小姐,畅快又恣意。
一个是花不言身披蓝色滚毛大氅,身姿玉立,微微仰头,似乎半空有什么让他欣喜的东西。
小语还记得,那是主子最后一次去见静雅小姐时穿的,是询问了他好几遍,才选了那件最衬他气质的浅蓝。
干净的像洗涤后的天空。
……
霍静雅已经感觉不到心里的疼,她觉得自已那颗心也跟着死了。
她跑去了河边。
果然,第三棵柳树下只有一个空了的土坑。
那些人把她那个木偶送了,花不言的那个又在哪里?
那妖道已经被弄死了,连藏身之地都被霍静雅一把火烧了。
于是她跑到牢里去找裴无双。
裴无双目光呆滞,似乎陷入某种混乱和怀疑。
“那个木偶,加咒失败,被扔掉了……”
“扔在了哪儿?”
“不知道,不知道……”他摇着头,神态依旧是那个人的模样。
直到霍静雅要离开,他才反应过来。
清淡的眼神透出极强的求生欲。
“公主,我不想做别人了,你可不可以放我出去?”
“逆子!闭嘴!”一旁老僧入定的裴林呵斥。
“爹,你凭什么为了你的前程地位牺牲掉我的人生?我是我自已,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做世子的替身是你的荣幸!如果没有你那张脸皮,咱们父子早被人害死在牢里了!哪有你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
“世子已经死了,花家,大长公主都没有了,现在我也不能恢复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