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姝疑惑了几息,在心里推敲了一番,很快便释怀了。
梁佑安,到底是和她耳鬓厮磨了近三年的人,
毕竟,梁佑安没发脾气的时候,对自己也挺好,垂首帖耳,嘘寒问暖……
毕竟,他身体(活)也不错,曾在无数个旖旎的夜里,让她体会到做女人的极致乐趣。
她内心对他还有些眷恋,也实属正常吧?
这恰恰说明她音姝并不是一个完全没心没肺的女人呀。
她是有心的,只是不多而已。
只是她的这份微薄的眷念,支撑不起她想要的“风生水起,只做自己”的志向而已。
该摒弃的就得摒弃。
孰轻孰重,她音姝永远都拎得清。
梁老夫人见梁佑安死死拽着念凡芸的手不肯松动分毫,遂不悦地瞪向了梁佑安:
“你是打算和这妓子牵着手用膳吗?
究竟是想膈应本夫人,还是想膈应这堂里的其他人?
简直是,不成体统!”
说着,梁老夫人放下手中的小瓷勺,抬头向一旁的龚嬷嬷吩咐道:
“给音姝赐座!让萍儿来布菜吧。”
音姝见梁老夫人又抬举自己了,心中一阵窃喜,随即领命入席。
吃瘪的梁佑安,本想今日不动声色地压音姝一头。
奈何自己这母亲不买他的账!
他也只好放开念凡芸的手,愤愤入席。
念凡芸没在高门里待过,也不知道高门里的规矩。
醉春楼里给那些醉得东倒西歪的恩客们斟酒也比较随意。
念凡芸便找了一个空隙比较大的地方站定。
是以站在了下座梁佑安的右手边,也就是上座梁老夫人的左手边。
大夏朝崇尚【以左为尊】,梁老夫人作为前朝郡主,又极重礼数。
念凡芸的行为,无异于踩在了梁老夫人的肩膀上。
气得梁老夫人瞬时给旁边的龚嬷嬷使了个眼色。
龚嬷嬷立马会意。
是以狠狠掐着念凡芸的手臂上的一块肉,就往后拽。
边拽边说:
“姑娘,这不是你该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