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的客人,她早就离开了,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塞维鲁的情妇,但是毕竟不能公开的事情,她还是需要避点嫌。
但是袁耀是大汉的人,即使在他面前公开她和塞维鲁之间的关系也无关紧要。正好,她这几个月发现莫米亚对袁耀犯了相思病,于是就进来向袁耀挑明此事。
袁耀当然知道米萨将此事挑明的目的,就是让袁耀做出选择,如果袁耀也喜欢她,就应该想办法给她幸福,如果不喜欢她,就不要让她靠得太近,避免让她陷入更深。
最后她还暗示了莫米亚与塞维鲁父女关系,警告袁耀塞维鲁可不像莫米亚那么单纯天真。
果然米萨离开不久,塞维鲁得到报告,来到客厅接见袁耀。
“袁公爵这么早来访,步骘有何要事?”
袁耀让鲁肃退出去,对塞维鲁道“在下有要事希望能与陛下密谈。”
“密谈?”魁梧的塞维鲁上下打量了袁耀一番,料他想行刺也不是自己对手,便招手让数名卫士和随员全部退出,“袁公爵请说吧。”
“在下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撤销圆形大竞技场的娱乐表演。”
“哦!”塞维鲁一怔,继而大笑道,“哈哈哈哈,原来为了此事。袁公爵是不是有些害怕?没关系,当年我九岁的时候,与父亲第一次在大竞技场观看演出,我也害怕过。没什么大不了,看几次就不害怕了。”
袁耀见他嘲笑自己像个九岁的孩子,反唇相讥道“陛下,这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而是观看此种表演,有损我大汉仁义形象。我大汉历代明君,无不强调以人为本,段不肯做驱兽食人的游戏。”
“你!”塞维鲁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袁耀反唇相讥,大丢面子。好在无人在旁,否则他恐怕放不下面子。
塞维鲁忍住了怒火,开始发现袁耀果然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不过,这反而更加激发他的斗志,塞维鲁,毕竟是一代雄主。
“什么叫驱兽食人,那不过一群会说话的牛羊。我罗马公民才是真正的高贵的人。”
“陛下,牛羊受人屠宰,它们会反抗吗?”
“当然不会。”
“请问——”袁耀故意拉长声音道,“斯巴达克斯是人还是牛羊?”
“啪!”塞维鲁大怒,一拍桌子道,“袁公爵,你想干什么?”
原来,袁耀提到斯巴达克斯,戳中了罗马帝国的痛点。
两百七十多年前,罗马共和国角斗士奴隶斯巴达克斯不不堪忍受奴隶主们的非人压迫,率众起义,几乎推翻了罗马奴隶主的统治。
“陛下息怒,听我一言,人是人,兽是兽。人受压迫,必思反抗。与其日夜防备奴隶暴乱,何不把他当人看待?在下斗胆请陛下永久废除斗兽游戏,还奴隶以自由。”
“住口!这里是罗马,不是你假仁假义的大汉。不要以为打了两场胜仗,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塞维鲁怒道,“我这就前去大竞技场,你爱来不来。”说完拂袖而去,进入后堂。
鲁肃见袁耀垂头丧气从会客厅出来,问道“公子,如何?”
袁耀摇摇头道“早在大家预料之中,还能有什么结果。”
鲁肃道“公子不必着急,如果三言两语就能把塞维鲁说服,郭奉孝早就把他打发了,还用我们一路跨洋挖煤来罗马见他。”
“这头能保住,还得感谢文若先生啊。”袁耀道,“要不是他教我先屏退所有人再跟塞维鲁进言,只怕他早就为了面子砍我人头了。”
袁耀回到馆舍不久,罗马官员来通报,塞维鲁已经前往大竞技场,请袁耀也多个弄痕前去。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袁耀问大家道。
荀彧道“这是塞维鲁故意跟我们较劲,我们去了,等于向他认输,不去,他在数万罗马公民面前大丢脸面,只怕谈判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我们两国就只等着下一次兵戎相见了。”
“公子,去吧,大丈夫能伸能屈。”鲁肃道,“我们不去,同样救不了那些奴隶,去了,给塞维鲁一个面子,将来还有机会救其他的奴隶。跟塞维鲁较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对,对,”众人附和道,“还是子敬说得对。”
来罗马的路上,众人远远见到过圆形大竞技场。此时来到进机场外面,它的宏伟程度,令所有人震撼。这哪里是一个娱乐竞技场所,这简直就是一座大城堡,罗马公民从四面八方涌进场内。
袁耀率团跟随罗马官员经过特殊通道进入场内,一个浩大的运动场出现在眼前。见过现代体育场馆的袁耀还好,其他大汉使团成员无不目瞪口呆,竟一时忘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屠杀奴隶的场所,纷纷赞道“好壮观的竞技场!”
见到袁耀进场,坐在主席台上的塞维鲁脸上闪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