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结束后,桥蕤和陆勉问周瑜,有没有什么时候大家否决过袁耀的提议。
“有,多的是。”周瑜答道。
“哦?”二人顿时好奇起来。
“比如当初新港实行选举的时候,公子一定要让所有人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大家争吵了七八天,最后还是把公子的提议否决了,只给识字的市民拥有选举权利。后来公子见到人们纷纷送孩子上学,他们自己也去读识字班,他才承认大家的意见是对的,他的提议过于超前。实际上,再过二三十年,恐怕新港的文盲都快消灭了,那时候所有人都顺理成章拥有了选举权利。”
“但是,如果公子不听大家意见,非要推行他的政策,你们怎么办?”
“那不可能,没有董事会决议,谁都不去执行。集团所有董事都宣誓过,只忠于集团章程和法律,不忠于任何个人。公子非要一意孤行,他只能众叛亲离,我们有权另选一个董事长。”
“你们另选董事长,就不担心公子另起炉灶跟你们对着干?”
“那样的话他跟淮帝陛下有何区别?他有无数次机会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他都放弃了,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们如今已经认同了他的信念,并且转化为集团的信念,将来他如果背叛了他自己的信念,那我们就只好用生命来保卫集团的信念。”
桥、陆二人听了此话,犹如一声炸雷。
难怪袁耀离开熊猫城出海数月时间,丝毫不担心熊猫城会发生变故。原来,滚滚集团所有董事只忠于集团,不忠于他个人,因此,他在不在都一样。他在,所有人都按照董事会决议做事,他不在,所有人一样按照董事会决议做事。
这样当董事长,固然没有一言九鼎的爽快,但是集团是所有人的集团,人人都拼命做事,都维护集团利益,这样的集团不强大才怪。
在离开菲利普港湾整整一个月后,袁耀船队返回澳洲,在猎人谷补给燃料的船只也全部来到菲利普港湾等待袁耀。
祖郎率卫士们在袁耀离开前勘探的安格尔西煤矿(AngleseaMine)上已经挖出上千吨煤矿,袁耀一回到澳洲就可以装船。
袁耀发现有很多土著人跟祖郎在一起干活,感到奇怪。
祖郎说他们在这一带停留数日后,开始有胆大的土著人慢慢过来刺探。祖郎凡是见到,都给他们食物,这么一来,土著人就越来越多。
后来,祖郎听说孙策在矿场也请到了大量土著人帮忙干活,于是祖郎也请这些土著人帮忙干活。
袁耀没想到,自己去了一趟新西兰,这些人就在澳洲跟两个土著部落混熟了。袁耀一边装船燃料,一边派人去把孙策和众宾客叫回来。
等到数千宾客成群结队从疏芬山金矿回来,袁耀等人吓一大跳,才一个月时间,一群读书人,甚至不少世家豪族子弟,竟然变成一群如假包换的土矿工。
这也难怪啊,在那荒山野岭,没有房子,甚至没有简易大棚,每天风餐露宿。一个月的风吹日晒,每日夜蹲在溪边泥地里辛勤淘金,什么样的斯文都得给它扫尽。
“徐伟长,你是大诗人,大文豪,是君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袁耀见到大诗人徐干,一身袍服从上到下全是泥土,下巴的胡子已经打结,大概连洗澡的时间都用来淘金了。
徐干从腰间取出一大包金砂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难道不算君子吗?哈哈哈……”
“哇,怎么这么多!”袁耀惊叹道。
“这不算什么,你去看庞士元、孟公威他们,简直不要命。”
“怎么会,这两人难道还会缺钱?”
“谁缺钱了去挖啊,不就是好玩么。突然有这么多金灿灿的黄金任你拣,不捡手痒难受。大家还搞淘金竞赛,结果庞士元和孟公威淘到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