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道:“赵成,我问你,为什么被骂两句就要抓人?”
“袁公子,我……”赵成这时候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赵成,你要永远记住,在我们新港,除了大家制定的法律和规章可以惩处一个人外,任何人都不可以因为个人好恶惩处他人。否则今天我能让骂我的人消失,明天我也可以让你消失。如此一来,以后大家人人自危,个个只会揣摩上意,无人敢讲真话,我们新港跟别的地方有什么区别?”
赵成慌忙拱手躬身请罪:“公子教训的是,成一时激愤,忘记了公子历来强调要遵守法律和规章,请公子责罚。”
“责罚就不用了。这几个月来,你和文胜干得都不错,都能做到按法律规章做事,我们新港才有这样自由宽松的生意环境,吸引到这么多商人。只是以后要时刻注意,头脑中除了有诸位公子,更要有法律。即使是我和公瑾命令你干的事情,如果和我们制定的法律规章相抵触,你也应该驳回去,这样就不会犯错。”
“是,公子。”
袁耀用法律和规章来教育部属的话,周瑜、鲁肃等人听多了,大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倒是顾雍第一次听到袁耀这些话,感觉像是石破天惊,没想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对权力的危害能有这样的清醒认识,连顾雍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么深远,难怪新港生气勃勃,新港团队也这么亲密无间。
“赵成,我给你一件任务。”袁耀继续道,“你明天在新港内外大街上各竖起一块‘言墙’,让大家不必偷偷摸摸去贴,谁有意见都可以去贴,署名匿名任便,造谣谩骂也任便。公瑾安排人员每天去那里抄写意见供我们参考,如果有必要回应,我们也会写成公告贴到那里向大家说明。”
“是,公子,我明天一定办好。”赵成道。
周瑜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因为这几个月来,新港发展太快,员工人数不断膨胀,如今包括铜官山、馒头山等地矿场,新港团队的员工已经接近两万人。
这么多人,几位老板已经不可能凡事都看得到,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管理盲区。这些批评意见,正好可以帮助大家看到盲区的问题,否则这些问题得不到处理,就会越积累越多,最终可能会酿成大事故。
最重要的是,有这些言论的监督,袁耀等人就不用担心手下员工暗中盘剥商人,或者干其他违法勾当。
众人回到新港没几日,袁雄和邓当也返回了新港,邓当带了家小二三十人到新港生活。
他们回来的第二天,袁耀下午从工厂回来,见到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被罚站在门口,袁耀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被罚站这里?”
那小孩瞟了袁耀一眼,扭头一边不搭理他。
袁耀心想:“原来是个叛逆小孩,难怪被罚站。”
这时袁雄在袁耀后面说道:“他是正则内弟,名叫吕蒙,可调皮了,估计又犯什么错误被正则罚站了。”
“吕蒙?”等等,袁耀又要捋一捋思路了,“原来吕蒙是邓当的妻弟啊!”
由于邓当、袁雄在历史上都只一笔带过,所以袁耀对他们的历史并不熟悉,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都跟吕蒙有关系。
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啊,袁耀上去抱住吕蒙左看右看,说道:“这孩子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将来必定是个人物,告诉正则,把他送给我做学生吧。”
袁雄还没说话,被袁耀又搂又抱已经火冒三丈的吕蒙翻白眼睛说道:“你是谁啊,有什么本事当我老师?”
没等袁耀回答,只听“啪”一声响,一记马鞭抽在了吕蒙背上,袁耀扭头一看是邓当,只听邓当骂道:“浑小子,对公子也敢粗声粗气,看我今晚不扒你的皮!”
袁耀忙道:“行了行了,别打了。”这样的家庭教育,不教出叛逆孩子才怪。